楚以恆從醫院的人那裡得到訊息說秦彥來了,生怕有什麼紕漏,也是馬不停蹄地立刻趕來了,他到的時候,秦彥正靠著太平間外的牆壁站著,一動不動地像個蠟像。
在這種陰森的環境裡,乍一瞧見秦彥這樣的姿勢其實很有些恐怖,楚以恆下意識打了個冷戰,才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秦彥的名字。
聽到楚以恆的聲音,秦彥麻木地轉過了頭,他明顯是剛哭過,眼角還有沒幹的淚痕,目光空洞又悲切,像是被抽走了靈魂。他想走過去跟楚以恆說點什麼,但步子才一邁出來,人就撲倒在地了。
楚以恆見他被程橙的假死打擊到了這個地步,趕忙過去扶他,等發現他竟然是傷心過度,昏厥過去之後,更是不禁在心裡暗歎了一句: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但凡秦彥早一點表現出自己對程橙的這種在意,楚以恆都願意幫他一把,但開弓沒有回頭箭,程橙已然心如死灰,恐怕任誰也說不定了。
楚以恆一個人實在是沒辦法挪動秦彥,又不敢把他留在醫院裡,生怕他發現什麼破綻,思來想去,還是給秦彥的助理打了個電話,讓秦家人來把秦彥帶回去。
確認秦彥被送走之後,楚以恆去消防通道里見了程橙:“他還是很傷心的。”
“貓哭耗子罷了。”程橙的眼睛也有一些紅,不知是太久沒睡覺熬的,還是因為別的什麼。
楚以恆貼心地沒問這個,而是幫著程橙考慮一個更實際的問題:“你以後怎麼辦?”
“休息幾天,然後遠走高飛。”程橙說這話時,語氣裡帶著一絲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哽咽:“反正在秦彥的認知中,我已經死了,就算在這附近休息幾天,他肯定也發現不了。”
點點頭,楚以恆表示願意幫程橙安排,他封鎖了醫院的訊息,又幫著程橙在一處不洩露資訊的地方住下,這才放心的回了自己家。
之後的幾天,楚以恆一直觀察著秦彥的動向,按照他對秦彥的瞭解,程橙一死,秦彥沒什麼大動靜是不可能的。
可這次,任他怎麼旁敲側擊,都只能得到秦彥在將“程橙”的遺體火化後就帶著骨灰回家去了的訊息,除了不再去公司處理工作之外,秦彥似乎沒什麼異常。
不,不對。沒有異常就是最大的異常,楚以恆反應過來之後,立刻想到了醫院,他連忙讓人去調出最近的報表,果然發現這兩天醫院的股份組成有了很大的變動,動手的人顯而易見,是秦彥。
原來,秦彥實在是不能承受失去程橙的痛苦,但讓他恨不能活剮了的肇事司機又已經逃之夭夭,又是無計可施的秦彥,只好遷怒醫院。
他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要讓這家程橙去世的醫院倒閉,從此以後再也不出現他的視野裡。
這正中楚以恆的下懷,他本來就擔心這家醫院的存在遲早會暴露程橙假死的秘密,現在秦彥要幫著毀滅證據,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雖然損失是大了些,但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楚以恆又不是這一家產業,也就順水推舟地在這家醫院的事情上讓了秦彥一把,他什麼也沒有做,放任秦彥用盡各種手段打擊醫院,終於在半個月後以破產的名義處理掉了這家醫院。
秦彥如願以償了,卻一點也不覺得暢快,他呆坐在沙發上看著身邊的骨灰罈,覺得不管自己怎麼報復遷怒,都無法離程橙再近哪怕一厘米了,他們之間隔了跨不過的生死。
失去報復目標之後,秦彥整個人都垮掉了,如果說他之前遷怒醫院的時候還算有正常思考能力的話,那現在就是徹頭徹尾的行屍走肉了,別說正常人的思考能力了,就連人樣都快沒有了。
一時間,圈子裡傳遍了風言風語,有說秦彥因為失去妻子一蹶不振的,也有說秦彥禍不單行,遭受事業家庭雙重打擊,只怕是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他們還說秦彥現在之所以不再出現在外人面前,就是因為已經瘋了。
楚以恆聽到這些流言後,特意去秦家探望了秦彥一番,他知道現在所有人都對秦彥避之不及,倒也不避嫌。
記住秦少,你也太可愛了永久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