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林曉拉緊連帽衫，埋著頭穿過人群，走到一處巷子，看到裡面已經蹲著幾個人，他疾步走過去，停在最中間的那個胖子面前。
“喂，東西呢？”
“這兒呢，”胖頭從口袋裡拿出一瓶藥丟到他手中，撇了撇唇奸笑，“怎麼忽然要搞這種藥？是不是接了什麼單子要掙大錢啊？要是有機會，帶著兄弟幾個一塊蹭光唄。”
“沒你們什麼事兒，這東西有用嗎？”林曉拿著那藥，開啟來在鼻子前嗅嗅，擰著眉頭問道。
“當然有用，”胖頭笑著站起來，指了指他手裡的東西說，“無色無味，可是具有揮發性，這懷了孕的女人要是長期吸入，會自動流產，保管有效。行了，給錢！”
胖頭伸出手。
林曉雖然有疑惑，還是把口袋裡的黃色信封拿出來丟他手裡，“要是這藥沒用，等著我來找你算賬！”
“行啊，我等你啊，我胖頭做生意，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林曉轉身就離開這裡，骯髒混亂的街道兩邊，繽紛的五彩投在他臉上。
他勾起一抹邪笑，如同鬼蜮魍魎，抓著手裡的東西思考怎麼樣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這藥下到程橙身上。
隔日一早，門被敲響，程橙還以為是阿姨過來上班了，起身起來過去開啟門，“來了……”
話說一半，抬頭看到面前站著的人居然是林曉，程橙眉頭一皺，當即就想把門關上。
一隻腳斜著橫到門縫中央，把門給卡住，程橙關不上門，有點惱怒的問：“你幹什麼？把腳收回去。”
死死拉著門把手，程橙心懷警惕。
林曉伸手撐著門，表情可憐兮兮地道：“程橙，你別怕我啊，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而且，我今天是來找你把話說清楚的。”
“我們還有什麼可說的，我都說了，你不要再來找我。”程橙真不知道對方腦子在想什麼，只想跟對方劃清界限，可她又不敢過度刺激他。
林曉表情更哀怨，“程橙，我真的是來跟你好好談談的，我不會再纏著你了，真的，所以給我一個機會吧，我想親自跟你道歉。”
道歉？
程橙愕然，望著林曉，見對方一臉真誠，笑得還有點憂傷，本來就是長得人模狗樣的，一做出這種表情，一般的女的還真的會被迷得七葷八素，失去判斷能力。
可程橙卻在查詢，他平靜表面下是否有一絲一毫的偽裝。
“真的，我是來跟你道歉的，你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們好好談談，嗯？”林曉溫聲地勸。
程橙猶豫，她不知道林曉到底是什麼打算，何況對方看起來也挺正常的，反正這門也關不上，對方也不一定輕易放棄，乾脆就撒開了手，“那你進來吧。”
跟上次不同，程橙這次還好好給他上了一杯茶，就抱著雙手問他：“說吧，你這次來又想跟我說什麼？”
“程橙，不用這樣吧，我好歹只是喜歡你，對你又沒有惡意，可你對待我的態度就好像我殺了你全家似的。”林曉笑得悲傷，一副小可憐的樣子。
程橙撇了撇唇，撥了撥劉海就說，“打擾別人正常的生活，就好比殺人全家。”
這天真沒法聊下去了，程橙這話林曉沒法接，只能無奈地笑著，拿過茶杯喝一口，掩飾自己情緒的變動。
喝了一口，他重新恢復心平氣和，雙手合十，望著程橙，眼神真誠，“程橙，雖然我喜歡你，可是你不喜歡我，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我還是明白的。我很抱歉，前段時間一直纏著你，給你的生活帶來了影響，對不起。”
人家都正正緊緊跟自己道歉了，程橙也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人，就咳嗽了一聲，別開頭道：“也沒什麼，只是以後別這樣就行了。”
林曉笑了笑，手指摩挲茶杯邊緣笑著道：“我真羨慕秦彥，居然能夠得到你的愛，像我，就只能眼瞎，活該被人騙。”
這話說的太傷了。
對方又一臉悲傷，好像等著人寬慰。
程橙尷尬地坐了一會兒，還是摸了摸鼻子說：“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錯了一次，錯了兩次，還可以再來第三次，經驗多了，熟能生巧嘛，以後擦亮眼睛找一個好人，不就行了。”
程橙硬著頭皮還是安慰了兩句，氣氛頓時融洽了些。
林曉笑了笑，點頭，“是啊，以後我可真得擦亮眼睛了。”
說完氣氛就更加尷尬，他們倆都不知道有什麼話題可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