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前幾次與沐江澤見面時的場景,林小小還記得自己那時的猜想,她覺得這麼相似的兩個人一定會很快修成正果,卻不成想他們確實是修出了孩子,但彼此之間卻已經跟烏眼雞似的反目成仇了。
實在是想不明白事情是怎麼變成這樣的,林小小在意識到程橙估計也不清楚事情的經過之後,便主動提出要陪同程橙一起去醫院探望蔣琬婷。
這個要求合情合理,而且現在多跟人交流也有利於緩和蔣琬婷的心情,所有程橙自然是答應了,她跟林小小約了日子,然後在那一天帶上了自己準備好的貓眼石禮物,與她同行的林小小則是抱了一束花。
林小小的個子嬌小,但是抱著的花束卻巨大,所以在一走進病房的時候就讓蔣琬婷嚇了一跳,對方險些就忘記了自己只能臥床的禁令,差點起來去幫助她。
還是程橙眼明手快地把蔣琬婷給按回去,然後說:“不用跟我們這麼客氣,怎麼還要迎接我們不成?”
“我沒有那個意思,只是怕林小姐拿不動。”蔣琬婷習慣性地為別人著想,她跟林小小之間多少有些尷尬,所以用這樣的方式來緩解氣氛也是個不錯的選擇,至少不用讓他們面對那個共同的不願意提及的問題——沐江澤。
見蔣琬婷床頭上的花瓶裡已經插了新鮮的百合,林小小便把自己帶來的花束放到了旁邊,她問:“這是醫院送來的花麼?上面還帶著露水呢,可真好看。”
聞言,蔣琬婷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她解釋到:“不是,這是——”
她的話不過說到一半就停止了,因為把花送過來的那個人出現了,他就是此刻正手足無措地站在病房門口的沐江澤。
敲門絕對是個好習慣,沐江澤毫無關聯地想到,他原本應該是可以避開這場尷尬的,如果他沒有直接推開這扇門的話,此時的門後面正有三個女人一起轉頭看著他,每一個都是他不想再多招惹的。
蔣琬婷是最先開口的:“我不是說過不想見到你的麼?你現在可以離開了。”
在病房的主人開口後,程橙也冷哼一聲回過了頭,她對沐江澤時至今日都還沒有什麼真正要原諒的意思,不過是看在蔣琬婷的面子上才沒有惡言相向。
作為唯一一個欠沐江澤人情而能夠跟他和諧共處的人,林小小即使是再尷尬,也還是硬著頭皮把沐江澤給交出去了,他們倆單獨站在走廊裡,說什麼都顯得尷尬,所以直到氛圍都快要凝固的時候,林小小才終於開口了。
林小小的語氣中滿是經過考量後的氣息,她畢竟是跟沐江澤領過兩張證的人,所以不得不避嫌:“你選擇的百合花很好看。”
這樣不鹹不淡的誇獎是很安全的話題,沐江澤果然在聽到後鬆了口氣,然後介紹到:“百合是家裡的傭人買的,我只是按照我媽的要求送過來而已,還是你有眼光,蔣琬婷她可是嫌棄得很。”
沐江澤無疑是在胡亂找藉口,畢竟誰都知道沐母以為他跟蔣琬婷情比金堅,所以不喜歡他跟蔣琬婷過多接觸,又怎麼會讓他來醫院送花。
林小小因為職業原因,對這種情緒很敏感,她斟酌著勸說道:“蔣小姐她漂亮又優秀,而且我看得出來,你也是很喜歡她的,所以你還是珍惜眼前人,不要再這樣自欺欺人了吧。”
很多時候,感情是最容易當局者迷的,反倒是置身事外的人才能夠看得更清楚。
這話聽得沐江澤下意識地牴觸,他嘴硬到:“我沒有喜歡蔣琬婷,她這樣的女人不會喜歡上我,我又怎麼會喜歡上她?難道我非要倒貼不成麼?”
反問這種句式往往是在人否認自己內心的時候才會出現的,沐江澤的牴觸不言而喻。
林小小由此更加確定了沐江澤對蔣琬婷的心意,頓時感到一陣無語,她現在看沐江澤就像是看一隻煮熟了的鴨子,只剩下嘴還是硬,想要說點什麼讓他認情自己的心卻又一時間想不到,唯有乾瞪眼。
一旁的沐江澤雖然在言語上獲勝了,但心裡也不能說得上是平靜,他轉過頭去看向窗外,覺得這天氣真是糟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