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橙再次到醫院探望韓九的時候,韓九的情況已經大好了,醫生說他還有最後一次檢查就可以出院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了,在那次嚴重的排異反應之後,他終於又得到了上天久違的眷顧。
林小小的心情也因此好了許多,她捧著程橙帶來的燉盅,邊吃邊跟她八卦起了沐江澤和蔣琬婷的事情:“沐江澤他應當是好事將近了,這樣我也可以放心了,不然一顆心總是掛著,覺得是我對不起他,雖然事實就是如此,但我還是希望他能早點有個歸宿。”
雖然林小小跟沐江澤之間的相處時間不算太長,但她對他很是瞭解,甚至看得比他本人還透徹。
並不認為沐江澤真得如看起來一般瀟灑豁達,林小小認為蔣琬婷是一把開啟他心房的鑰匙,若是過了這個村,只怕就沒有這個店了。
程橙聽得好奇,像那天的韓九一般發問:“那個蔣琬婷是什麼樣的人。”
自告奮勇地解釋,韓九描述道:“美女,不過是個一根筋,人倒是不壞,性格專克沐江澤。對了,按小小的說法,那就是個性轉沐江澤。”
這個描述也勾起了程橙的好奇心,她想找個機會見見蔣琬婷卻不能,直到有機會送上了門來,沐江澤之前跟秦彥的合作案很順利,現在很快就要進入第二階段了,他們很快就會再次見面,並且一起工作。
當即想起了林小小所提過的蔣琬婷的職位,程橙跑去問了秦彥:“你有沒有見過沐江澤的新助理?”
搖了搖頭,秦彥解釋到:“沒有,我只聽說他原先的助理自立門戶了,但新來的那一刻我只是有過耳聞。怎麼,你認識那位助理不成?”
“這倒沒有。”程橙把林小小告訴她的事情又給秦彥說了一遍,她著重提及了蔣琬婷跟沐江澤之間的奇妙反應,八卦之魂熊熊燃燒。
秦彥對於沐江澤這個好友的單身一直耿耿於懷,現在聽說他竟然有機會脫單,也很是關心,但他確實不曾聽說過關於蔣琬婷的任何訊息,只知道這個傳聞中的新助理似乎不太受沐江澤待見。
秦彥說:“我聽說的好像跟林小小的說法相反,我們最近幾次見面的時候,他都是一個人工作,不像以前總帶著助理。”
“蔣琬婷不會被沐江澤給開除了吧?”程橙大膽地做了假設,她還不知道那已經成真。
沉吟一陣,秦彥想出了一個能夠滿足他跟程橙好奇心的辦法:“這樣吧,後天我又要跟沐江澤一起開會,到時候我讓他帶上蔣琬婷,這樣我們也能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在秦彥頰上親了一下,程橙贊到:“我就知道你是有辦法的。”
隔天果然在提前跟沐江澤溝通會議流程的影片電話裡提到了蔣琬婷的事情,秦彥先是旁敲側擊道:“你明天不會又是一個人來吧,我聽說你招到了能力很強的新助理,不如讓她來幫你處理工作,也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
沐江澤現在想起蔣琬婷還覺得頭疼:“不必了,我一個人能處理得很好,幹嘛還要帶上一個累贅。你最近怎麼變得這麼八卦?正事不做,到處打聽這些小道訊息。”
不便說出新助理已經被自己開除的事,沐江澤還不想變成別人口中嚴苛殘酷的老闆。
沐江澤自認是為人很和善的,他也不明白為何一碰上蔣琬婷整個人就變得不像自己了,他苦求理由而不得,只能希望蔣琬婷從此再不要出現在面前。是的,所謂的造成了麻煩不過是理由,他實際上是在害怕被改變。
不禁又想起了那天蔣琬婷被開除時的表現,他彷彿回到了那天的大榕樹下面,鬼使神差地就就對彎腰道歉的她感到了心軟,他從未有過那種感覺。
天氣很熱,但榕樹繁茂,站在樹蔭底下就幾乎感受不到什麼燥熱,在這樣的清涼裡,沐江澤嗓音清亮地開口:“其實沒關係的,事情也沒有那麼嚴重。”
幾乎說完這句話就後悔了,沐江澤覺得這實在是太矛盾也太反常了。
明明就在剛剛,他還言之鑿鑿地說無論如何都不會原諒蔣琬婷,現在卻又說出原諒的話,簡直是前後掄著耳光打臉,還是能把臉扇腫的那種。
無法面對這樣的自己,沐江澤做出了他過去做夢也想不到的舉動——逃之夭夭。
一想到那天反常的一切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忘了還在跟秦彥視訊通話的事情,抬起手慢慢地捂住了臉,然後趴在桌子上握拳捶打起了桌面,這讓攝像頭另一邊的秦彥很震驚,險些就當他是瘋了。
秦彥想裝沒看見而不能,他覺得這時候開口或許有被沐江澤給暗殺的風險,但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朋友狀態不對而見死不救:“沐江澤,你還記得我們是在為了什麼開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