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捐獻的相關事宜,小雯想的是很簡單的,她以為不過是像獻血一樣抽一管血便萬事大吉了,所以在程橙開始幫她安排體檢事宜之後,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悄悄去問了醫生骨髓捐獻的流程,小雯在聽完後臉色白了好幾分,突然就開始後悔了。她當然是怕疼又怕累的,如若不然早就自食其力了,又何必要各種想辦法費盡心機地找個韓九這樣的長期飯票。
不過,小雯預計為這個長期飯票付出的代價也是很有限的,她可以費些心機,也可以低三下四地裝溫柔,但若是要讓她付出涉及健康的風險,那就還是算了。
表面上半點也不露,小雯在收到程橙的尾款之後就先給她媽媽打了一筆,然後自己則悄悄在網路上查閱搜尋起與捐獻骨髓有關的資訊來,想要確定一下自己這次的收益能否比得上付出。
網路上的資訊良莠不齊,就像醫生之前在節目裡說的,哪怕只是個普通的頭疼腦熱,百度完了之後只怕也會覺得自己病入膏肓沒救了,更何況還是這種對大眾來說很陌生的骨髓移植術。
在看完那些所謂的案例後立刻覺得還是性命更重要,小雯沒有通知任何人,便三十六計走為上,趁著某個早上從醫院溜之大吉了。
程橙收到訊息的時候,正在家裡的桌前喝茶,聞言險些就被嗆死。
“你說什麼?”她邊說邊咳嗽,半晌才消化明白經過,覺得非常難以置信:“你確定她是跑了而不是出去玩去了?要不要再找找,說不定人就在附近,畢竟她沒有理由跑啊。”
這想法有些道理,畢竟小雯跟之前在趙敏俐事件裡完全是惡人的廖母不一樣,她求的不過是財,跟韓九不僅無冤無仇,甚至還說得上是有些交情,現在尾款還沒到賬人就跑了,這簡直是沒有道理的呀!
也正因此,程橙在小雯鬆口之後就沒有對她設防,更加沒有派人盯著她,這才導致了小雯的消失非常容易不說,還五處追蹤。
醫院裡照顧韓九的護工是程橙的人,他是在被醫生找來詢問小雯的去向之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這件事的,起初他也跟程橙一個想法,但等發覺病房裡所有小雯的東西都一併失蹤不見之後,她信邪了。
仍舊不敢相信的程橙親自去醫院看了一趟,她直到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是又被人放了鴿子了,當即怒不可遏地讓人去查小雯。因為有之前小雯配型時的個人資訊在,她輕而易舉地就摸清了小雯的社會關係。
為防有變,程橙帶了個看起來相對低調的保鏢上了小雯家的門,她戴著副墨鏡,穿得也利落,乍一看就是非常不好惹的樣子,又把門敲得震天響,氣勢上先贏了三分。
小雯的的媽媽向來好賭,在外面欠下的賭債數都數不清楚,這次雖然靠小雯的錢償還了一部分,但聽到有人這樣上門還是畏懼得躲到了裡屋,她支使小雯去開門,讓她若是見了債主,一定不要說自己在家。
母女倆的潑辣是一脈相承,小雯嘩啦一下把門拉開,對著外面大聲回到:“冤有頭債有主,你們要討債找我媽去,我不知道她在哪兒!她也沒養過我幾天,我不給她還錢!”
抱臂靠在門框上,程橙好整以暇地回話:“你還知道什麼叫冤有頭債有主啊。”
目光饒有趣味地在這樓道里紅漆潑出來的字上打量了一圈,程橙看向小雯的時候目光很輕蔑:“我們找的是你,不是你媽,看來你很需要錢吧?那你平白無故連尾款都不要就跑掉難道是想漲價不成?”
小雯確實理虧,只有乾巴巴地回了一句:“不是。”她也知道因為怕疼而毀約這種理由實在是不好說出口,所有囁喏著不肯正面回答。
程橙卻是不在意這些,她反客為主地往前走了兩步說:“不如我們進去談。”
小雯原本是想拒絕的,然而程橙身後的保鏢適時刷了一下存在感,她仔細估量了一下拼個你死我活的機率,在清楚自己肯定沒有勝算之後,很識趣地側身讓了個空隙讓程橙她們進去。
屋裡空間狹小,傢俱也沒有幾件,破舊的茶几上突兀地放著小雯的名牌手包,跟這個家可謂是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