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恍然大悟,林小小一本正經地說:“謝謝你,沐先生,我實在是在這些事情上沒有經驗,不過既然你提醒了,那就一定是有道理的,我這就改。”說著,她當真要去找老闆再要份選單。
沐江澤沒料到她這樣較真,忙說:“好了好了,我同你開玩笑的,我這個人啊就沒有過敏的東西,不過是看你點菜點的那麼快,所以才開個玩笑罷了。”
聞言,林小小卻像是被提醒了什麼傷心事似的,她咬著下唇,看起來泫然欲泣,但就在沐江澤以為自己說錯了話而想要安慰的時候,她卻又自己調整好心疼破涕為笑了。
“我每樣都點了一些,沐先生一定有喜歡的,這家夜宵店的味道我可以打包票,如果有不好吃的,那我就把她都吃掉。”林小著,很麻利地從一邊拿起一瓶瓶酒,她動作豪邁,啟開瓶蓋後就先幹掉了半瓶。
一腔壓力彷彿都釋放在了剛剛的飲酒裡,林小小又說:“抱歉,我又失態了,不過我看到沐先生你要開車,所以才沒有給你倒酒。”
說話間,大排檔的老闆已經拌好了一大盆小龍蝦,將它很麻利地端上了桌,並且不忘對林小:“今天一定要吃好啊,串馬上就烤好了!是跟朋友一起吧?過會兒吃完了可記得讓人家送你回去。”
說完,老闆很自然地同沐江澤打了個招呼,他見林小小的這位朋友穿得一本正經倒也並未覺得習慣,畢竟林小小向來是個不按套路出牌的,他只是略微有些好奇,最近怎麼不見韓九了。
從前的時候,林小小常跟加完班的韓九一起來這裡吃夜宵,兩人都不善廚藝,能在外面解決便是最好的辦法,老闆也是因此跟他們熟識起來的。
沐江澤見狀,邊挽起袖子戴上手套拿起一隻小龍蝦,邊無意間問到:“你是常來這裡吃飯麼?我看老闆都認識你了。”
他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是常用的寒暄語句,卻是處處踩雷,一下子又戳中了林小小的痛點,讓對方很快紅了眼眶。
“嗯,跟一個已經不是朋友的朋友。”林小小解釋著,又給自己開了瓶酒,就在剛剛沐江澤剝一個蝦的時間裡,她已經幹掉了半瓶酒,與其說是在喝酒,倒不如說是在藉此宣洩。
這個樣子喝酒,就算是啤酒,醉意上頭也是遲早的事情,沐江澤看不下去,邊吃邊勸到:“你這樣喝酒怎麼行?怎麼著也該吃點東西,不然胃會受不了的,而且看你的樣子,平時應該不怎麼飲酒吧。”
他隱約猜到了林小小口中的那位朋友一定是男性,而且很有可能是讓林小小今晚孤身一人出現在街頭的罪魁禍首,所以很有眼力見地沒有戳穿,只顧左右而言他。
可林小小卻是沒有聽進去的意思,她吃東西是吃東西了,但喝酒也喝得更兇殘了,等到吃完了東西,人已經趴在了桌子的邊緣,她口裡說的是休息一會兒,可人卻是沉沉地睡了過去。
吃掉盆裡的最後一隻小龍蝦,沐江澤默默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他承認這家夜宵店的味道很不錯,可是也不用為一頓飯付出這麼大代價吧?
沐江澤在本市並沒有熟人,此時又沒了司機帶路可以稱得上是茫然無措,思來想去唯有在路上開著車,想要找尋個可以把林小小安頓好的地步,他不禁懊悔沒有提前問清楚林小小的家在哪兒,以至於現在像無頭蒼蠅似的。
最終只得將林小小帶回了自己下榻的酒店,沐江澤以自己的名義給她單獨開了一間房,這才算是把一樁麻煩給結束。他並沒有發現,就在剛剛自己回到酒店的時候,大門外有等候已久的記者。
那些記者原本是為了採訪他而來的,此時卻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地拍到了更有熱度的緋聞,當即就急不可耐地把照片發回了雜誌社。
隔天,林小小是睡到晌午才轉醒的,她見自己竟然在一個陌生的酒店醒來,第一反應就是恐慌。她的記憶停留在醉酒之前,害怕是自己同昨晚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發生了關係,直到發覺自己衣服都好好的穿在身上才鬆了口氣。
稍微洗漱收拾了一番才開啟房間的門出去,林小小很想知道發生了什麼,她一出門就看到了在對面房間的客廳裡看雜誌的沐江澤,很有些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臉。
表現得比她平靜太多,沐江澤微微一笑,然後解釋到:“昨晚你喝醉了,我又不知道你家在哪裡,只好把你帶到這裡來了,實在是抱歉。”
“這是我的錯。”林小小很小聲地說著,對於自己竟然又麻煩了好心人這件事感到很不好意思,她是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了,當即掏出手機想要給沐江澤轉賬酒店和夜宵的費用,奈何手機也在此時沒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