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手裡拿著的不是程橙的手機，林小小一定已經將它扔出去了：“這也太過分了！”
“我剛剛以人身攻擊為由舉報了一批，但這些評論簡直蝗蟲一樣，沒了一批又來一批，我手快斷了都沒用。”程橙說著，語氣跟神色都帶上了幾分慍怒。
生氣不利於身體健康，但現在的她若是連生氣這唯一的發洩口都不能有，一定會憋死。
不信邪地將那些評論開啟挨個看，林小小原本是想幫著程橙把他們拉進黑名單，然後再用自己的賬號狠狠罵回去的，結果卻是有了嶄新的發現。
“我怎麼覺得這些人就像高階水軍呢。”林小著，很耐心地挨個翻看，最後得出結論：“這些人的微博看起來很生活化，但根本就是機器抓取別人的微博複製的，就為了看起來像活人，看樣子又是有人要整你。”
程橙的火氣因此消減一切，畢竟來自一個人的惡意，要比來自許多人的惡意好抵抗得多。
微笑了一下，她對林小：“韓九來接你了吧？快去吧。”
“那我走了。”林小著，還是有點不放心，囑咐道：“那你不要再看新聞了。”
程橙態度端正的答應，但在林小小離開之後還是無法放下手機，她機械地刷著手機，坐到落地窗邊曬著太陽也不覺得溫暖。
林小小跟韓九走了，趙敏俐晚上也不會回來，這偌大的房子裡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害怕自己會在這種極端孤獨寂寞的環境裡做出什麼事，程橙鬼使神差地關掉所有應用介面，然後給秦彥打了個電話。
看到螢幕上的來點後秒接，秦彥語氣急切地問：“你還好麼？”
“好得很。”程橙這樣說完，頓時又無話了，她剛剛把電話撥出去，是衝動之下的舉動，此時聽到秦彥的聲音冷靜下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說什麼。
幸好，秦彥是個慣於活躍氣氛的，他含情脈脈地又問了程橙些問題。
從昨晚的不告而別問到程橙現在的身體狀況，又從程橙的心情問到程橙現在在做什麼，雖然問得瑣碎，但有一種別樣的溫情在，讓此刻因此寂寞而感到痛苦的程橙心裡一暖。
彷彿又回到了過去的好時光，程橙忍不住幻想現在自己還是在家，念程馬上就要從幼兒園回家，而秦彥也只不過是因為加班才沒能出現，他們正在平淡而幸福地拉家常，馬上就能再見面。
幻想實在是過於幸福，以至於程橙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正安安靜靜的待在趙敏俐之後，突然就有些無法接受現實。
聽到秦彥還在電話裡喋喋不休地說著念程最近的事，她忍不住問：“念程還好麼？”
“他很好，最近在幼兒園一直表現得很乖。”秦彥說完，突然意識到什麼，他敏銳地察覺出程橙掩藏著的哭腔，關心到：“你是哭了麼？”
兩人沒說兩句，程橙就掉眼淚，這可不是好徵兆，秦彥害怕她是心理暗示又發作了。
“我沒哭，只是感冒還沒好。”程橙適合扯過著涼的大旗，試圖矇混過關，可一開口含混的哽咽就出賣了她，這是藏不住的。
秦彥心疼不已，但還是沒有拆穿程橙，他又看似平常地繼續跟她聊了一些生活裡的平常事，直到她說自己又有事要處理，才心平氣和地結束通話電話。
坐在椅子上久久沒有動彈，他看著頁面上自己跟人對罵的記錄，總覺得是這些影響到了程橙，他能看到的東西，程橙肯定也能看到，更何況那些充斥在她微博裡的汙言穢語，她肯定比他早看到。
因為剛剛電話里程橙的表現感到惴惴不安，秦彥最近是越來越容易在程橙的事上患得患失，他一直為之前請了那個不靠譜的心理醫生感到後悔，並且沉浸在懊悔中難以自拔。
若是再這樣放任下去，只怕在程橙痊癒之前，他就先要胡思亂想出病來了，那可真是得不償失。
記住秦少，你也太可愛了永久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