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彥的問題只是看起來嚴重,但並沒有什麼傷到什麼要害,主要還是皮外傷為主,消毒包紮之後多休息休息也就是了,只有那條從小山坡上摔下來的腿還是需要多觀察觀察。
到底是傷筋動骨一百天,程橙覺得現在年輕看起來沒什麼,若是留下什麼後遺症就不好了,因此堅持要秦彥在醫院多住一天觀察觀察,她的態度強硬無比,讓病床上的秦彥壓根來不及反駁就被安排好了一切。
說什麼都要陪秦彥在醫院過夜,程橙給保姆打了個電話請她照顧好念程,然後回到病床旁邊搬了個小凳子坐下:“我已經報案了,那些人背後的主使一定跑不掉。”
已經聽程橙講過自己進山後的事情經過了,秦彥感到很後怕,他並不擔心那些人會再報復自己,只是害怕程橙會被捲進去,但為了不讓她跟孩子擔心,仍舊錶現得風輕雲淡,像是沒什麼大事發生似的。
秦彥故作輕鬆地說:“那可真是麻煩了,我的仇家那麼多,想要我性命的不在少數,只怕搞不清楚是哪一個乾的。”
見他還有心情開玩笑,程橙簡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她看在他此時是病號的面子上才沒有上手擰耳朵,但還是義正言辭地要求他端正態度,並且從此以後都加倍注意安全,不要再想著矇混過關。
對這甜蜜的負擔欣然接受,秦彥在之後的幾天裡,一直表現得非常聽話,只是對住在醫院感到不滿,時不時地提出回家休養的要求。
恰好,程橙也是醫院跟家裡兩頭跑,早就有些顧不過來了,因此猶豫沒多久就答應了。
接秦彥回家的那頭,程橙如臨大敵,不僅安排秦彥的助理帶了保鏢隨行,而且一路上都神經緊張,直到看到熟悉的家門才鬆了口氣。
開啟車門去扶行走還有不便的秦彥下車,程橙照顧他像照顧孩子:“看路啊,前面有臺階,你慢點!”
“好好好,都聽你的。”秦彥現在什麼都聽她的,被嘮叨久了也不覺得煩,反而受用。
院子門才一推開,念程就邁著小短腿“噠噠”地跑了出來,他身後跟著不住喊他慢一些的保姆,卻是仍舊充耳不聞地往前跑,是迫切地想要見到程橙跟秦彥。
小孩子的依賴是最天真且無條件的,才幾天不見,就已經忘了秦彥的嚴厲,只想要見他。
仰起圓圓的小臉,念程天真地問:“爸爸,你還好麼?媽媽說你摔了一跤,以後可要小心一點,我都已經不摔跤了,你都這麼大了,也不能再摔了。”
並沒有對念程說真話,程橙怕嚇著他,更怕會傷害到他天真脆弱的心靈,所以在趕回家找東西的時候只說秦彥是摔了一跤,在他問爸爸是不是因為淘氣才摔跤的時候,也沒有否認,這才有了今天的誤會。
見念程用小大人的神情說著這麼天真可愛的話,秦彥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他伸出溫暖的大手摸了摸小孩子毛茸茸的頭頂,很柔和地說:“好的,我會記住念程說的,以後都小心走路,再也不摔跤了。”
得到承諾的念程點了點頭,那神態跟秦彥簡直一模一樣,彷彿是從一個模子裡倒出來的,看得程橙忍俊不禁。
將一直藏在背後的花環拿了出來,念程鄭重其事地把它遞給秦彥:“送給爸爸的禮物。”
這是他在得到秦彥要回來的訊息時,就開始準備的禮物,為了能找到最合適的花,他難得連一分鐘的賴床都沒有,而是早早起來到花園裡打量起那些含苞待放的花來,摘的都是開得最漂亮的。
一見那五彩斑斕的花環就知道自己的花圃又被禍害了,程橙的臉色由欲言又止轉向心痛如刀割,但最終還是硬著頭皮誇獎:“念程做得真好看。”
見程橙也一起誇自己,念程更高興了,他手舞足蹈地說:“那等我下次再給媽媽做個更漂亮的,玉蘭花就快開了,還有薔薇,可以編個好大好大的花環呢。”
聞言,程橙只覺得天旋地轉,但自己說出去的話就沒有收回來的道理,她要在孩子面前做個好榜樣,就只能打掉牙齒和血吞,只好勉強說:“那下次再有這種機會,讓媽媽一起好不好?”
“好啊。”念程不假思索地就答應了,並沒有感受到程橙話裡的血淚。
一旁的秦彥見程橙吃癟,憋笑憋得很是辛苦,見狀連忙打圓場:“好了,好了,我們為什麼要站在自家大門口聊天,進去泡杯熱茶喝好不好。”
拿這一大一小是毫無辦法,程橙只好邊玩笑邊扶著秦彥進屋去了。
這一邊,秦家是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另一邊的司徒明城卻是過得悽風苦雨,覺得日子過得比黃連還要苦,他離家出走就是圖個清靜,現在被堂弟給找到,頓時覺得是白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