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奇尼捋了捋自己的半白的頭髮。
幾根落髮夾雜他的手指尖。
他搖搖頭，將髮絲甩落。
“當我17歲在博洛尼亞開始職業生涯的時候，那時我非常年輕，我的身高甚至還在生長中。
當時我們隊裡有個叫做卡不拉亞的邊後衛，他都已經38歲了還在踢球。
我那時候想，38歲該是一個多麼遙遠的年紀啊，遙不可及，遠的就和宇宙深處的恆星一樣。
可是一轉眼我今年就50歲了，我看過東方的一本哲學書，哲人說，50歲叫做知天命，可是，什麼是我的天命呢？”
齊沃聳聳肩，露出困惑的表情。
“曼奇尼先生，你說的東西太深奧，我聽不懂，沒有別的事的話，訓練快結束了，我這就下樓去找唐。”
……
助理教練埃雷拉吹響了訓練結束的哨音。
有了上次的衝突，這次訓練，所有人都很剋制。
大的防守動作沒有發生。
尤其是對唐，防守球員的都有意在收腳。
球員各自散去，有幾個人發現了齊沃正在走來。
“嗯，那不是青年隊的助教齊沃先生呢，他來這裡幹什麼？”
“不知道，訓練都結束了。”
“你們還不知道？齊沃被曼奇尼提拔進入一線隊了。”
“啊哈？這樣的話，埃雷拉這個老頭的位置可就危險了。”
“是啊，以齊沃在這傢俱樂部的地位，他做曼奇尼的助教一點兒問題都沒有。”
助教埃雷拉也看到了齊沃。
球員在預想的事情，他自然也知道。
埃雷拉有點兒侷促和齊沃打招呼。
“嘿，你來了，齊沃先生！”
齊沃只是點點頭，沒有搭話，徑直走向了唐龍，兩人開始交談起來。
埃雷拉感到被冷落，心中一陣酸楚。
不是說好了賽季末我再退休麼？怎麼感覺事情的發展超出了預料……
“齊沃先生，咱們又見面了！”
“對，又見面了，唐！”
師徒二人重逢，見面就是一個重重的擁抱。
“踢意甲的感覺怎麼樣？和青年隊聯賽完全不同吧？”
“完全不是一個節奏，和青年隊相比，所有人的動作都放快了1.5倍，攻防節奏特別快，即便每次都是替補上場，我也感到非常的疲憊。”
“你的腳踝好點兒麼？”
“湊合吧，本來熱那亞那兩個後衛就把我鏟得不輕，前幾天梅爾德這傢伙，又給我了一下，腳踝能動能跑，但是總覺得不太得勁。”
齊沃點點頭，然後上下打量了一下唐龍。
“唐，把你的衣服脫掉。“
唐龍一怔，脫掉了。
“不夠，褲子也脫掉，還有球鞋，球襪，所有衣服，全部脫掉！”齊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