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初瑤出月子已有十幾天了,自從商靖承去了麗國之後,她就沒有一天心安過,每天都在想著他,不知道他到了哪裡,不知道他現在究竟如何了,也不知道這一路上有沒有遇到危險,為何就沒有給自己寫一封信回來道個平安,會不會是出了意外?
皇帝和皇后每隔一天便會過來看她,名義上是看她的孩子的,其實都是找她談心為主。
這日,天下起了微微小雨,紅薔和綠珠抱著孩子去洗浴,她一個人依在寢宮的門口看著外面,心裡的忐忑不安更甚,本來孩子滿月之後綠珠和司灝是計劃著要離開的,可是現在商靖承去了晉國,綠珠怕她一個人會胡思亂想,便決定再過兩月,等商靖承回來再走了。
小雨溼瀝瀝的,其實她很不喜歡這種天氣,可是如果不下羽,晉國只怕要鬧乾旱了吧,看著不停飄灑下來像羽毛一樣的雨滴,她的心也像是被雨涮過一般,難受。
忽然,一道人影映入她的眼簾,是司灝,他正撐著青藏色無骨雨傘,緩步朝她走來。
雨水打溼了他長鞋,還有他的衣角,他的臉色看起來有些沉重,而且,整個人好像在壓抑著什麼一般。
“司灝哥哥,你今天怎麼來了?這下雨就別到外亂跑了,你看,鞋子都溼了。”謝初瑤說著,趕緊上前拉了他一把,把他拉進屋裡來,然後又從裡面拿出一雙乾淨的鞋子遞給他說:“這鞋子是啊承的,我見你們兩的腳差不多,你先換上吧,還有衣服,這衣角都溼了。”
司灝把傘收起來,雙眼盯著她看了一會,終是別過臉去默默地把溼鞋子給換了,低頭看了一眼衣角,輕聲說:“就溼了一點,無礙,元寶呢?”
孩子的小名叫元寶,大名叫商炫恩,是皇帝親自取的,字歡。孩子滿月當天便把名字給起了。
謝初瑤用臉示意了一下說:“被你家夫人和紅薔一起抱去洗浴了,你不會就是來找綠珠的吧?”看他的臉色有些不對勁,難道是訓練營裡發生什麼事了嗎?現在啊福的身體也是全好了,他應該是把軍務交一些給啊福了才對的,怎麼感覺他還好像很沉重一樣?
司灝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想了一會才說:“明天人就要出發去麗國了。”剛才暗探帶著重傷回來,說是太子讓他暗中調兵前往麗國相助,問了才知道,暗探這一路是被人追殺著回來的,能活著回來算是不易。
“去麗國?”謝初瑤驚訝的反問了一句,麗國怎麼了?啊承,啊承是不是出事了?
一想到這裡,她的心頭便慌張起來,她抓著他的袖子問,“是不是啊承出事了?是不是?”
司灝立馬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道:“不是,他沒出事,安全的到了麗國了,現在麗國的局勢比他當初想像的還要亂些,所以便差人回來調兵過去,以防不時之需,現在過來就是跟你還有綠珠說說的。”
“局勢混亂嗎?”謝初瑤喃喃的說道,手緊緊地抓著他的,本來就不安的心現在更是狂跳個不停,她知道商靖承不是紙糊的老虎,可是這顆心還是會控制不住的為他擔心,天天想著他,念著他,就怕他在麗國會被壞人算計中招。
司灝見她擔心的樣子,便安撫道:“大小姐,沒事的,你不用太過擔心了,有擎蒼在他的身邊,他會沒事的,而且,明天我不是要去助他一臂之力了嗎?你放心吧!”
謝初瑤看了他一眼,沉著臉坐在一旁沒有再說話,她覺得自己好沒用,什麼事情都幫不上忙,現在生了孩子更是像個廢人一樣了。
這時,綠珠和紅薔把著孩子回來了,她們有說有笑的從迴廊處走過來,在看到司灝的時候都有些驚訝,綠珠將孩子交給了紅薔,快步來到他的面前問:“你怎麼來了?”雖說今天下雨不用訓練,可是自從太子去了麗國之後,這軍中的事情便全落在了他的頭上,他已經好些時日沒有回家過夜了。
司灝拉著她的手,對她笑了笑說:“過來看看你。”
“喲,喲,我說司灝大人還真是膩歪,看得我都覺得有點不習慣了,我家啊福若是有司灝大人一半的膩味兒,我就不會老跟他吵架了。”紅薔故意調笑道。
綠珠揚了臉衝她哼了一聲說:“哼,不知道剛才是誰還在我面前不停的說啊福的好話啊,還說啊福每個月的工錢都全部上交給你了,給特別心疼你,有好吃的都給你,就這樣你還天天給人家吵架呢,你胡弄誰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