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了眼江之眠,不覺微微勾了勾唇說:“江尚書教出來的千金真是讓朕大開眼界啊。”
雖然他沒有明說,但是言語之間的意便是在說剛才江荷太過出格了,這算是站在了謝初瑤這邊,畢竟這還是他家兒媳婦呢,你一個沒進門的女人敢說他的兒媳婦醜,這不是打他的臉嗎?
江尚書一聽,立馬便跪了下來,朝著皇帝抱拳說道:“請皇上息怒,小女一向刁蠻任性,是微臣教女無方,救求皇上能看在她年幼無知的份上饒了她。”
“爹……”江荷睜大了眼睛看著跪在地上的父親,這事情有這麼嚴重嗎?她只是說了一句醜而已,又沒有罵這個女人,她父親為什麼要跪地替她求饒,還有皇帝也是,這護得也太明顯了吧,她這心頭很不是滋味。
江之眠只是抬眼瞪了她一眼,便又垂下頭去恭敬地行禮。
皇帝揮了揮手說:“起來吧,朕又沒說要拿你家千金怎麼樣,只是朕這才驚覺,之前的聖旨是真的下得有些兒戲了,什麼都不瞭解便匆忙下了聖旨,是朕老糊塗了啊!”
江之眠臉色微沉地站了起來,皇帝這話的意思不就是說自家女兒登不了大雅入不了他的眼嗎?看來今天他把他們召進來是想要打壓他們的。
長公主看了還一臉生悶氣的江荷,心頭冷笑了一聲,看來這女人還覺得自己沒錯呢,現在可是在議事殿上,皇帝正坐在那裡呢,當著他的面說他的兒媳婦醜,這不是給了皇帝打壓他們的理由嗎?真是蠢死了。
謝初瑤感覺這氣氛又沉重了幾分,便看了一眼江之眠,這人是起來了,但是那臉色卻是黑得如墨一般,想來是剛才皇帝的話讓他難堪了。
“不知父皇召兒媳過來所為何事?”謝初瑤先是恭了恭身子才問道。
皇帝的眼神一一掃過大殿上的等人,半響才說:“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只是這麗國的長公聽聞朕收回了聖旨便帶著國師大人一起過來尋朕問個明白了,朕想著既然如此,便把江尚書父女一起召了過來,再讓你過來看看,這事情得說清楚了,講明白了才行。”
謝初瑤稍稍點了點頭,然後朝著江尚書點了點頭說:“江尚書,長公主,既然皇上把聖旨收回來了,想必你們也明白,我們的心意是如何,我們不如坐下來好好說說,接下來該怎麼處理後續事宜?”
“哼,有什麼好好說的,對,皇上一句話輕輕鬆鬆的就下旨了,又一句話輕輕鬆鬆的便收回聖旨了,臣女敢問一句,在皇上的心裡可有把我們這些大臣的女兒當作人看待,您可知道,您這聖旨一收這坊間會把我說成什麼樣子?”江荷說著說著,眼睛便紅了起來,就是這些時日,皇帝遲遲不下旨定婚期,坊間早就有人說是因為五皇子看不上她所以才會不想納她進門的,天知道她聽了心裡有多難受。
謝初瑤聽了她這話,心裡倒是有所疼惜,畢竟是女孩子,被坊間的這些話傷到了倒是真的挺難受的。
皇帝以手扶額道:“這倒是朕沒想到的,看來是朕的錯了,既是如此,朕也是會極力補償,不知道江小姐想要什麼補償?”
“我不要補償,我只想嫁給五皇子,皇上,我喜歡五皇子,求皇上不要收回聖命,讓小女嫁入五皇子府好不好?小女子一定會盡心盡力服侍五皇子的!”江荷說著,便跪在了地上,叩頭說道。
江尚書看見自家女兒這個樣子,不由得輕輕嘆了口氣,他真不想看見她如此低聲下氣地求旨,可是,既然她做到了這個份上,那麼他也會為了她而盡力而為。
於是,江之眠也跪了下來,朝著皇帝行了個大禮道:“求皇上開恩,給小女賜婚吧,五皇子是人中龍鳳,微臣知道小女配不上五皇子,但是求皇上看在小女一份痴心的份上,納她進五皇子宮裡吧!”
他如此也算是盡了最後一絲力氣了。
皇帝沒有想到這江家小姐竟然會喜歡上商靖承,不過這個念頭一起,他便無奈地笑了笑,也對,自家兒子長得可是一表人才,而且自從邊境大勝之後,京都城裡關於他的豐功偉跡便又多了許多傳說。
只是,既然把聖旨收了回來,便不可能再下旨賜婚,他沉聲說:“江尚書,江小姐,不是朕不下旨,實在是因為五皇子一再堅持,說是這一生只娶一人,所以,還請江尚書和江小姐知道,這強扭的瓜不甜,若要賜婚,也得兩廂情願不是?”
江荷聽了皇帝的話,眼睛的淚意更甚了,她有些倔強地咬了咬牙說:“皇上,臣女想親口聽五皇子說這些話,還請皇上把五皇子給召來。”不親耳聽到她不死心。
長公主一聽,也甚是同意地點點頭說:“皇上,江小姐說得極是,這事情五皇子才是主角,把這五皇子喚來有何用,還不如把五皇子給召來了,要不要納總得他自己本人親口說了才算數不是。”
她相信自己與五皇子畢竟有過交集,他對自己肯定也是有所好感的,就算一時堅持說是不納她進宮,也只是為了穩住那個大著肚子的女人找的藉口,她自認長得好看,比這五皇子妃差不了多少,沒有理由他不喜歡自己。
“皇上,既然納妃一事已成定局,皇上都把聖旨收回了,再把啊承扯進來也沒什麼意思,皇上,兒媳覺得不用把啊承召來。”謝初瑤不想商靖承再來混進這一癱混水中,便出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