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軒聽了她的話,笑容仍然沒有變,笑得十分燦爛好看,只是那放在身側的手指卻是微微卷曲了起來,眼神中閃過一抹微黯,可是很快也就消逝不見了。
“長公主說得是,下臣自是沒有資格喜歡長公主的,不過長公主的眼光好像也並不怎麼好呢,晉國的五皇子與下臣比起來,好像也好不到哪裡去,既然長公主喜歡做小,那下臣自是無話可說的。”他的眼神微瞼,聲線平平,看不出喜怒,但是那緊握成拳的手卻是能看出他內心其實也並沒有平面上的那麼平靜。
“你!李墨軒,我也不與你多說,今日你毀我根基,他日我定會讓你加倍奉還!”羽姬不想再在這件私事上糾纏,便又把話題轉回了一開始來這裡的目的上。
李墨軒轉身不看她說:“都說了,沒有證據的事情長公主還是莫要再講為好,要不然說出去會惹人笑話的,你就算是參到皇上面前,他也不會相信。”
“別以為你有皇帝罩著我就不能拿你怎麼樣,李墨軒,你說我沒有證據,呵,太好笑了,沒有證據我會過來找你嗎?”說著,羽姬將手上的東西扔了過去,李墨軒就算沒有回頭也能穩穩地接住。
他開啟了這紙看了一眼,嘴角勾了勾說:“就憑一張糢糊不清的紙你就想指證我?長公主未免太過可笑了吧?”
羽姬咬了咬唇說:“那上面的便是證據,我的線下暗探臨死前留下來的證據,這上面有你的名字,你說,如今證據都在這裡,你還想抵賴不成?”她就知道這人不會如此輕易承認惡行。
李墨軒的表情也變得嚴肅了,他轉身看著她說:“就拿著這一張紙就迫不及待的過來指證我,長公主這是有多討厭我啊,你說,若是我派人把你的暗探給殺了,我會輕易讓他發現是我乾的嗎?你別傻了,這擺明了就是有人故意陷害啊!”他第一次覺得這長公主挺傻白甜。
羽姬一把將他手上的紙條奪了過來,指著他的鼻頭罵道:“李墨軒,你太不要臉了,這證據都擺在你面前了,你還不承認,那好,我也不與你多說什麼,現在我便讓人飛鴿傳書回去,向皇帝稟明這一切,看看他究竟會不會拿你事問!”
“那長公主便儘管去吧,反正我沒做過的事情,長公主再怎麼威脅我也是不會承認的,長公主惹是沒有其他事情了,便離開吧,下官累了,要歇息!”李墨軒的語氣明顯的有些生氣了,他都與她說了這麼久了,可是這個女人仍然一昧地認為是自己做的,那麼說再多也無用,有的人對你一開始就印像不好了,後面再想如何改觀也是不可能的吧。
羽姬有些惱怒地指著他,咬著唇卻是說不出話來,這人把自己當作什麼,隨隨便便便想趕她走嗎?作夢!可是如果自己不走,好像也不好,這不是更加給他找了由頭來羞辱自己嗎?
最終,她還是大步離開了,她不想讓這個男人再找個由頭來羞辱自己。
李墨軒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輕輕地嘆息了一聲,“也許,這就是孽緣吧。”他其實一直都知道,這個女人不會喜歡自己,一切只不過是他在自作多情罷了。
“起來吧,再不起來,只怕你得在床上躺兩天了。”他只是低頭看了地上的飛龍一眼,然後揹著手走進了正廳。
原本還想繼續裝死的飛龍,聽了他的話,便立馬從地上跳了起來,他可是為了那長公主的面子著想啊,若是自己不假裝昏著,那自己在他們之間得多尷尬啊!
“主人,既然主人喜歡長公主,為何不直接了當一點給她下‘終情蠱’呢?這樣她這一輩子就只會愛你一個人了。”飛龍實在是不明白,既然喜歡長公主,那就直接下蠱就了事了,為何還要如此費盡心思地與她作對,而且還讓她討厭自己呢?
李墨軒冷冷地盯了他一眼,然後沉聲說:“飛龍,我發現你最近是太閒了是吧?家裡的毒蛇沒有多少了,你要不再去深山裡抓些回來?”
“啊?主人,不是啊,家裡還有好些毒蛇啊,你入藥也還夠用一段時間的呀,飛龍最近可忙了,主人,你一定是記錯了,你再想想好不好?”飛龍一臉委屈地看著他,他發誓以後再也不多嘴了,再也不亂說話了。
李墨軒睨了他一眼,眉目沉沉,也不說話,就這樣看著他,嚇得他立馬便投降了說:“好了好了,主人,我知道了,我這就去深山裡抓蛇。”飛龍龍說完,又抬頭看了看天,現在可是大半夜的,他能不能不去啊!
“明天再去吧,現在回去睡覺。”李墨軒的聲音不大,但是聽到飛龍的耳朵裡就像是天賴一樣動人,他飛快地點點頭,然後逃也似地離開了正廳,再不走被主人抓去丟深山裡可就不好了。
李墨軒看著飛龍離開,眼神有一瞬間的恍忽,他用手捂上胸口的位置,似自嘲地笑了笑,“李墨軒啊李墨軒,原來你也是會心痛的,原來,你也並不冷血啊。”
他感受著心窩處一陣強過一陣的扯痛,鈍鈍的,很難受,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