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用和五叔兩人已經離開了冬之鎮,現在就是要把那條河的出入口給封住,上官揚派了人連夜趕工過去把河裡的水給清了,再讓人把那出入口給封了起來。
這事做起來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衙役們連夜把河給清幹了,在滿是泥漿的河底下終於找到了那個出入口,他們看著這個出入口處的與別處不同,汙泥上墊了好幾塊石板,這樣他們出入的時候也就方便了許多。
衙役忙活了一整夜終於把河裡的水都給清乾淨了,他們這批人回去休息,又有別一批人過來用石頭磚板封洞口,按上官揚的意思便是要把洞口給封死了,不能讓人從那裡面出來。
這注定不是一個太平的夜晚,這天夜裡,守在何府的擎蒼和輕影等到了半夜便終於等來了何用,他雖然一身簡單裝束,而且面貌還特意給做了改變,但是看他那副行頭,這一來到府外頭便被家丁迎了進來,這人不用猜肯定就是何用了。
擎蒼看了輕影一眼,示意她跟上自己,然後一個縱身從高處躍了下來,一路小心翼翼地尾隨了過去。
他們兩個都是跟蹤高手,又在夜晚的掩飾下,左右閃躲一翻便一路極為順利。
何用推門進了一個廂房,不多時,裡面便傳來了一陣爭吵聲,擎蒼和輕影躲在了暗處把窗稜的紗紙給戳開了一個小洞,然後窺探著裡面的情況。
“爹,你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這麼多年我們在這裡生活地好好的,舅舅對我們也是極好,你這樣做讓他往後怎麼做人啊?”何田田又是驚惶又是難過的問道,剛才舅舅差人過來給她報信,說自己的父親是麗國探子,現在已經逃回麗國去了,她當時整個人都傻了,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父親會是什麼探子,雖然每個月他總有幾天不在家,但是她一直都以為他只是去做買賣而已。
何用按住她的肩膀說:“田田,你先別激動,你聽爹爹跟你說,這麼多年,爹爹最放不下的便是你了,你隨我一起回麗國好不好?”他放不下她一個人在這裡,所以才會回來想要把她帶走的,就算五叔痛罵他,責打他,他也不想把自己唯一的女兒留在這裡。
何田田拼命地搖著頭喊道:“不,我不走,我是晉國人,我不會跟你去麗國的,我不會去的,爹爹,你不要再這樣下去了,你歸順我們晉國不好嗎?麗國有什麼值得你這樣子賣命?”
“你不懂,一日為臣終身為臣,我是麗國的臣子,我只能回麗國去,田田,乖,聽話,跟爹爹回去,你一定會喜歡那裡的。”他的眼睛猩紅,就想著快點把這個女兒給帶走,再蹭下去,只怕那五皇子便要過來了。
何田田神情激動的一邊搖頭一邊後退道:“不要,我不走,我喜歡這裡,這裡有舅舅,他待我極好,我不能跟你走,你也別走不行嗎?爹,孃的墓地在這裡,我們都不要走好不好?”她平日裡雖然刁蠻任性,雖然總想嫁入皇室,可是她卻是個孝子,如果去了麗國,那這輩子就回不來了,母親的墳頭得長草啊!
何用聽她這麼說,便生氣的說:“你母親早就死了,現在我是你唯一的親人,你寧願守著個死人也不願跟父親走嗎?你一個人在這裡,就算你那舅舅有通天本事,若是那五皇子把你抓起來,他也是救不了你的。”
“我又沒有犯事,五皇子為何會抓我?你的事情與我無關,我什麼都不知道,他不可能抓我的。”何田田衝著他喊。
何用卻是冷笑了一聲,抓著她的手腕說:“你以為他抓不到我會放過你嗎?你是我唯一的女兒,若是他把你當作誘餌抓起來,那你也只能任人宰割!”他的聲音有些尖銳,說出來的話很是嚴歷,這讓何田田的心裡開始越來越驚惶害怕,她一想到自己會進牢房,就害怕的把手給握緊了。
“爹,我真的不想去麗國,這裡住得好好的,我不想去陌生的地方重新開始。”她安逸慣了,若是離開了冬之鎮,她又要得重新去面對一個新的環境,這裡至少還有舅舅撐著檯面,去了麗國一切就是未知數了。
何用見她楚楚可憐的樣子,不禁抹了一下她滑落下來的眼淚說:“好孩子,爹知道你不喜歡麗國,但是這裡我們住不下去了,我們現在就走好嗎?再不走,那五皇子只怕會派人來抓我們的。”
何田田猶豫不決地看著他,雙手扭搓來扭搓去,終於,她咬了咬牙說:“好,我走,我跟你走,你等我收拾一下衣物。”
“都別走了!”擎蒼的聲音出現在這房間裡時,人也是一腳踢開了房門闖了進來。
輕影緊跟在他的身後也走了進來,她看了一眼何用,又看了看何田田,眼裡全是冷意。
何田田被他們的突然闖入嚇了一大跳,她後退了好幾步,扶著床柱子站在那裡瑟瑟發抖,這兩個人不會是來抓她的吧?
“你們別抓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別抓我!”她害怕的不停地往後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