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初瑤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是躺在山洞裡了,她看了一下四周,沒有看見商靖承的身影,心頭大驚,慌慌張張的便要站起來出去找人,卻在還出洞口時便與一人撞了個滿懷。
“啊承,你去哪裡了?你沒事吧?”謝初瑤捂了一下被撞疼的額頭,她顧不得其他,連忙抓住他的衣袖問道,看他的臉色很是蒼白,而且還有一種病殃殃的感覺,好像氣質一下子便變了。
商靖承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然後疑惑的問:“你是何人?我們這是在哪裡?”他不是應該在宮裡嗎?怎麼會在這個地方?外面全是荒野,看得他的心都有些淒涼。
謝初瑤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問:“你,你不認識我?”這是怎麼回事?他怎麼可能會不認識自己,難道說……想到這裡,她極快地來到他的身後,看著他那血跡未乾的後腦勺,她終於知道他為什麼會不記得自己了,看來是掉下來的時候傷到了後腦勺,腦袋受到了強烈的撞激才會如此,看來,他為自己當肉墊子卻讓自己的後腦勺著了地。
她的心頭很是難過,不過很快便又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然後想要伸手去給他把脈,卻是被他給閃開了。
“這位姑娘,我們素不相識,還請姑娘自重!”他說這話的時候眉頭是緊緊皺著的,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雖然看起來莫名的熟悉,可是他卻是一點也記不得她,但是她的樣子卻好像他們是十分熟悉的。
謝初瑤壓抑了一下心頭的難受,然後對他露出一抹微笑說:“你放心,我不做什麼,我是大夫,見你後腦勺有傷,想要給你把把脈罷了。”說著,她摸了摸自己的後腦,示意他自己親自確認一下。
商靖承半信半疑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動手去摸了一下自己的後腦勺,感覺到那裡好像是有些溼溼的,便拿回了手看了一眼,果然是血跡,他便對她點了點頭,然後伸出手來,任由她給自己把脈。
謝初瑤認真的把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然後給他把脈。
當她感覺到他體內的脈絡時,眼裡的悲傷更甚,他的經脈斷了不少,雖然沒有全部斷掉,但是他現在身上的內力所剩無幾,與普通人也無異了。
眼眶紅紅的,她放開了他的手腕,然後對他說道:“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我現在便出去給你採藥回來,你且在這裡好好等著我,一定不要亂跑知道嗎?”
看外面的樣子是停雨了,她現在便出去找找藥草,雖然經脈斷了這個有點難治,但是隻要能有珍貴的藥材,她也是有把握把他的經脈重新養起來的。
想到這裡,她的眼裡閃過一抹堅定,她一定會把他給治好的,她不能看著他變成普通人,那麼驕傲的一個人,要是知道自己身上的內力全無,那麼他一定會很難受吧。
“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我身上的經脈斷了?”商靖承的聲音很是認真的問道。
謝初瑤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問,一下子怔在了那裡,但是很快便能說道:“不,不是,你在說什麼,呵呵……”她的眼神充滿了閃躲,不敢看他的眼睛。
看來他是已經知道了,只是這樣的話,他的心裡能接受得了嗎?
“你實話說來,我沒事。”在剛醒來的時候他便已經有所察覺了,身上的內力運不上來,而且最主要的時,他竟然有了寒冷的感覺,要知道,他們修煉的人,有內力防身,最是不怕冷的,可是剛剛他是被冷醒的,所以,他的心裡其實是有底的。
謝初瑤看了他一眼,終是撇開了眼神輕輕點了點頭,她雖然不忍心告訴他,但是卻更加不想對他說謊話,而且他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是清楚。
“不過我會把你的經脈給養起來的,你要相信我,我是個大夫,一定會把你治好的。”還有他的失憶症,她也要把他給治好。
商靖承只是看了他一眼,扯了扯嘴角說:“無事,你且去尋草藥吧。”
他不是個看不開的人,雖然心頭也難過,但是還不到會做傻事的地步,只是看到她為自己擔心的樣子,心頭仍是有些異樣,為何她看起來好像很熟悉,可是卻是想不起來呢?
腦袋隱隱作痛起來,他有些難受地捂著腦殼,臉色變得蒼白,終於是對她吼了一聲說:“你,快出去吧。”不能想,一想就難受。
謝初瑤很是擔心他的樣子,可是又聽他趕自己離開,一時間進退兩難,終於,她在看到他變得狠厲的眼神時,便咬了咬牙走了出去,他既然不想看到自己,那她便給他空間,只是這顆心像是被扎碎的玻璃一樣,很疼。
商靖承在她離開之後,也慢慢地平靜下來,他沉著臉坐在那裡,心頭湧上一陣莫名的難過,好像自己不應該吼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