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靖承看見她這個樣子,輕皺了眉頭說:“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覺得這事情有點玄乎,你一個人去不夜城,不但把藥給偷到手了,而且還成功地一個人毫髮無傷的跑了回來,這怎麼說也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嶽小琴垂下眼簾說:“如果我說就是這麼不可思議呢?我去到不夜城的時候那小風不在,而且當時那些士兵都忙著修整城池,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我,也許是沒有預想到我會再回去的吧,我順利溜進了城裡,抓了一個士兵問清楚了那小風的別院,潛進去就把藥給找回來了。”她說得很平靜,就好像早就想好的說詞一般。
“那你怎麼知道一定會是這瓶解藥呢?”商靖承把藥拿在手裡看了看,轉了個方向才發現那上面竟然隱隱寫了幾個字,難道她是憑這句認出來的,這麼說,她是識字的?
嶽小琴看出他的表情,自嘲的笑了笑說:“商靖承,我雖然年少便進了這軍中當兵,但是我也是識過字的,這上面不是寫著什麼藥嗎?你若是不信我,直接把我綁起來便好了,也無需問這麼多!”說完,她緩緩伸出雙手在他面前,示意他把自己綁起來。
商靖承盯著她看了良久才說:“你先出去吧。”他沒有證據,不可能因為懷疑而判她死刑,他只能讓她離開,“還有,謝謝你的藥。”
雖然現在自己不需要,但是不得不說,她為了自己再冒生命危險潛入敵軍中,這份心意他是接受的。
嶽小琴難過地看了他一眼說:“我不用你說謝謝,我只想讓你知道,我愛你,商靖承,我愛你,哪怕今生今世再也無法成為你的愛侶,我仍然會一直愛著你,直到我死去。”這是她的執念,就算身體被那個混蛋給沾汙了,可是她還是深愛著他。
商靖承看著她的眼睛,那傷人的話還沒有說出口,便見她一個轉身極快地離開了,她是個聰明人,自是不會再留下來聽那些刺耳的話。
看著她的背影,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她一定有什麼事情瞞著他,本來他對她已經有了些許懷疑,現在這疑團更大了,一想到自己自小的玩伴有可能心不在營中,心頭有一點難過。
謝初瑤端著晚飯走進來,看見他沉思的樣子不禁有些疑惑的過去問:“你怎麼了?”剛才出去他還好好的,怎麼這麼一會不見,這眉頭便皺起來了呢?
商靖承對她微微露齒一笑說:“能有什麼,想你了唄!”他的情話說得十分自然,讓她的心甜滋滋的。
將飯菜擺在桌子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吃起飯來,謝初瑤注意到他放在桌子邊的藥瓶子,不著痕跡地問道:“這藥瓶子好眼生啊,是哪裡來的?”她自己製藥的瓶子與這個瓶子不一樣,這個瓶子雕了花的,而她用的一直都是淨白瓷瓶,所以這瓶子絕對不是她的。
他瞥了一眼桌子上的藥瓶子,淡淡的說:“嶽小琴給我找來的解藥。”他很是誠實的回道,他不想騙她,就算是一個微小的事情也好,都想跟她說得清清楚楚。
謝初瑤的眼神黯了黯,沒有說話,低頭默默地吃了口飯忽然好奇的問:“她又不懂醫,去哪裡給你解藥啊?難道……”她沒有把話說完,光是想想,她的心裡便有些亂,那個女人如果真的敢冒風險去敵軍營地裡幫他找解藥,那對他的那片真心只怕並不比自己的少啊!
商靖承見她也想到了,不禁輕輕點了點頭說:“是的,她去不夜城裡給我偷來的解藥,要不,你來聞聞是不是解藥?”說著,他隨手將碗放了下來,拿著藥瓶遞到了她的面前。
謝初瑤拿過那藥瓶,先是就著封了口的藥瓶嗅了嗅,沒有察覺出來什麼異樣之後,這才緩緩開啟了封口。
封口一解開,一陣藥香味便竄了出來,她輕輕地聞了聞,眉頭便皺了起來,“哼,這真是好解藥啊,三分解藥七分毒藥,這小風真是好手段啊!”
“怎麼回事?這解藥有問題?”商靖承沉著臉問。也幸好瑤兒幫他解了毒,要是真的服用了這解藥,那肯定得出問題。
謝初瑤點點頭說:“是的,這解藥有問題,這說是解藥,其實更大的成份是毒藥,這其中還包括了小風的蠱毒毒,要是你當真服了這解藥,只怕身上的毒還沒解清便要聽命於人了。”
“看來小琴也是上當了。”商靖承嘆了口氣說道,“她以為給我找來了解藥,誰知道是毒藥啊!”
“你這個女人在這裡胡說八道什麼,這怎麼可能會是毒藥,這是解藥,這是我千辛萬苦偷回來的解藥,你怎麼可以如此侮辱我的真心!”嶽小琴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帳門口一臉怒意地盯著謝初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