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沉昭有點兒好笑,就站住了:“嗯。”
他也不等他問,就給他解釋了一下,本來這番話就是他當初教導韓酒酒的,誰知道會被珠珠轉述成這樣子?
王鳳章恍然點頭,有點兒不好意思,又有點羨慕:“你們幾個,關係可真好。”
可以說不是兄弟,勝似兄弟了。
霍沉昭笑道:“確實。”
他跟他道:“我得回去看著珠珠睡覺,就不多聊了。”
王鳳章眼兒一亮:“我陪著你行不行?”
霍沉昭猶豫了一下:“我不知盛大花花讓不讓你坐,你一會兒試試吧。”
他索性也不拿書了,直接帶著他過去,盛大花花轉過虎頭看了看他,估計是認出來了,也沒有阻止。
於是王鳳章非常高興地往老虎身上一躺,轉頭看小糰子睡得攤手攤腳,小身體一起一伏,無憂無慮的樣子,就不由得一臉姨夫笑。
霍沉昭也躺了下去,隔在了他與珠珠之間。
隔了一會兒,王鳳章小聲跟他說話:“那個何行舟,你覺不覺得,他挺有意思的?”
霍沉昭道:“嗯,是挺有意思的,怎麼了嗎?”
“沒有,沒怎麼,就是閒聊。”王鳳章徐徐地道:“我文課的師父是徐大儒,他是平南侯的族親。我跟平南侯次子徐溫恭是師兄弟,這一次冬獵,就是他把何行舟帶過來的。”
霍沉昭微訝挑眉。
他雖然對這些不太瞭解,但也明白,這種場合,眾人聚居在一起,就連皇上也住這麼近,敢帶過來的人,必須得極為信任,又極為親近才行,要不然,說句不好聽的,他要是刺個駕,你的九族也得陪著誅。
王鳳章續道:“但他們的關係你想不到……溫恭的親二姨,嫁了一個六品的小官兒,就是何行舟的嫡母,何行舟是庶出,卻早早就被記到了何夫人名下,當嫡出一樣養著。何夫人自己只生了兩個女兒,有三個庶子,但那兩個庶子她就很不待見,唯獨待何行舟有如親子,這次也是他二姨,何夫人鄭重拜託,他才帶他來的。”
“何行舟的生母許姨娘……”
他還沒成親,說到這兒還有點不好意思,略微移了移,湊到他耳邊:“據說二十年盛寵不衰,何大人一個月有一多半時間在她院中,但何夫人卻覺得他老實本份,並不討厭她。”
“溫恭私下與我說,他說他娘說的,一個妾室,能佔寵,能生兒子,還能討正室喜歡,這就很難很難,一個庶子,能討嫡母喜歡,讓嫡母樂意為他奔走,也挺難的,所以她說他們娘倆肯定是頂頂尖的聰明人,讓他好生學著點兒。溫恭來之前,還與我說要戒備,但你看現在……哎,你記得徐溫恭是哪個不?就是一直站我旁邊那個。”
霍沉昭點了點頭。
他又續道:“對啊,你看現在,溫恭跟他好得就跟真兄弟一樣,看小殿下喜歡他,溫恭還替他高興,所以我覺得,這個何行舟真的挺厲害的。”
他說完了,又躺了回去,道:“你說是不是?”
“確實。”霍沉昭道:“初見他時會覺得有些殷勤諂媚,可他句句言之有物,做事又處處恰到好處,就覺得他還不錯了。而且珠珠喜歡,一定不是壞人。”
王鳳章點了點頭。
他倒不是在搬弄是非,主要是誤會了霍沉昭不大好意思,就給他說些訊息,送個小人情……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訊息,都是明面上一查就能查到的事情,然後再透過他的口傳給盛明麟,讓他們心裡有數。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