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不由微怔,想了片刻:“我覺得不是。”
他沉吟了一會兒,道:“魚眼之所以來此,應該就是一個錯,當撥亂返正之日,你相當於一個‘藥引’??所以,你與七郎,加上第三人,才能輔佐珠珠,我覺得……會不會因為有了你,珠珠會比原本的珠珠,更加厲害些?”
盛明麟怔住。
兩人各自想了半天,一時沒有結果,盛明麟道:“珠珠何時去見見盛玉露?”
“就明天吧,”四皇子道:“明天既然要去藥園,就巧遇一下。你不必管,我叫江白去安排。”
盛明麟點了點頭,四皇子又道:“對了,那封奏疏已經獻上去了,父皇當時沉默了挺久,下午召人議了,明兒可能要繼續議,尚未有個章程。不過改是肯定的了,只不知道要改成什麼樣子。”
盛明麟嗯了聲。
兩人正說著話,外頭,他的小廝學之忽然略高聲說了句什麼,隨即,一個人往裡一走,跪在地上磕了個頭,快速道:“世子爺,小的花椒,有要事稟報。”
盛明麟微怔,打量了他一眼。
這是珠珠身邊的一個小廝,但並不是貼身伺候的。
珠珠身邊的丫環小廝很多,但她平時不出門,小廝輕易用不上,經常跟著的就是一個花生一個核桃,也幸虧盛明麟是個操心的,把珠珠院中的人都認了個全,才會認得他。
他就問:“何事?”
花椒磕了個頭,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擺在膝前,小聲道:“世子爺,昨日有人捎信,叫小的回家一趟。小的兄長在一家酒樓幫工,半個多月前,被一個貴人看中了,收在身邊做了個管事,本來還以為是撞大運了,結果,前兩日打碎了一個古董花瓶,說是值三百多兩銀子。”
盛明麟挑了挑眉。
花椒道:“小的兄長嚇壞了,不知道怎麼辦,結果隔了一天,那貴人又說可以不賠,但是要讓小的幫他一個小忙,他說小的兄長已經是他的下人了,賣身契在他的手上,沒人會相信他們不是一夥的,但只要小的肯幫忙,就沒人會知道這個。小的兄長是個老實的,沒主意,就叫人給小的捎了信兒。”
“小的也嚇壞了,不知道怎麼辦,隔了一會兒,就有一箇中年男人過來,與小的說了半天,然後問這些日子四殿下和錦衣衛大人在端王府做什麼……他們說,讓小的好生探察,只要傳一次信,就是十兩,要是能偷聽到重要的事兒,就有一百兩。”
花椒道:“王妃娘娘救過小的性命,主子平日待小的也極好。小的雖是個下人,也並不是忘恩負義的,絕不會背主,跟外人說主子的事兒,但小的又怕他們對付小的兄長。”
他隨說著,偷偷抬頭,瞧了盛明麟一眼,又迅速低頭,續道:“小的爹孃死的早,是兄長養大的,感情深厚……小的是真的擔心兄長。小的尋思著,這院兒裡出了啥事兒,小的就算騙人,他也不會知道,不知道騙一騙行不行?但小的又怕叫人誤會小的背主,小的思來想去,還是想來求世子爺……”
盛明麟和四皇子隨聽著,交換了一個視線。
這孩子忠心是有的,也確實機靈,主要是膽子大。
這事兒明顯是旁人設局,但,費事兒先把人收到身邊,確實瓜田李下不好解釋。
四皇子和錦衣衛常來常往的,這明顯是有人坐不住了。
盛明麟溫言道:“你不用怕,起來回話。”
花椒謝了,抓著銀票站起來,垂著手恭敬得很。
盛明麟問:“你說的這個貴人,是誰?”
花椒道:“是雲來酒樓的東家,姓李,好像手裡有好些鋪子。”
盛明麟點點頭,又問:“你與那人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