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判抱著雙刃大斧,就像是在抱著自己最為親密的老友。
他對斧頭的觀察與思索一直都在繼續。
雖然現在只是初露端倪,但從剛才砍伐那顆古怪心臟的過程就能夠看出,縱然他的推斷或許並不完全正確,但大方向應該不會出錯,更不會出現南轅北轍的那種情況。
想到此處,他先是微微皺眉,緊接著卻又露出來一絲莫名古怪的笑容。
咱不是別的妖豔賤貨,咱是打野刀啊姐姐。
打野刀是幹什麼用的,毫無疑問本職工作就是打野怪的。
那麼如今正在發生的變化又是怎樣的一種詭異展開?
如果把此方天地類比為遊戲的話,這斧頭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以前還算是規規矩矩的遵守遊戲規則,打打野怪,刷刷經驗,結果現在出泉水掄起斧頭砍下去,特麼的就能把整個峽谷當成野怪給砍了?
這畫面實在是太過不講武德,就連他也是不敢多想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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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真要是順著這個思路走下去,卻又能給人以一種難以形容的莫名**。
顧判的思維繼續發散飄飛,也許在不知道多久之後的將來,就會出現這樣的一種情況。
和敵人互放狠話完畢,對方會怎麼出手他不管,他只需要一斧子掄過去就算完事兒。
不好意思,你家沒了。
別問為什麼沒的,問就是野怪警告。
再問就是吾黑山老妖一生行事,又豈容你這樣的渣渣隨意質疑?
大約一刻鐘後,雙刃大斧的變化也終於停止了下來。
顧判摩挲著依舊溫潤如玉的斧柄,觀神望氣術全力發動,將心神與戰斧緊緊相連,從最細微之處體會著它的變化。
接下來他又順著斧頭的變化,將注意力延伸到這片黑暗空間之內,仔細尋找著可以做一次實戰演練的機會。
看能否真的如他所設想的那般,一斧斬落不留痕,將海眼黑洞後的天地真靈劈下一塊,有可能會引發怎樣的劇變。
但一直過了許久,他都保持著原本的姿勢沒有動作,直到最後卻是一斧未出,便將雙刃大斧隱入虛空,閉上眼睛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發現自己做不到。
不是因為害怕破壞環境不願去做,畢竟此處不是他的家鄉,他又不是起源於這裡水底世界的海獸,就算是一斧頭掄出來開天闢地的結果,那也不會生出半點兒憐憫悔恨之心。
他是真的做不到,而且也不能現在去做。
真的做不到是因為,他不知道這一斧頭該怎麼落下去,更不知道該將它落向何處,完全就是一種有力卻往無處使,持斧四顧心茫然的感覺。
不能現在去做則是因為這裡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存在,而是還有乾元的真靈化身在心臟外面等候,不知道能否觀察感知到裡面的情況。
也幸虧他是真的做不到,不然的話剛才興之所至一斧斬出,直指此方天地真靈本源,所造成的動靜很有可能會被那雙黑紅相間的眼睛給看了去,那樣麻煩可就大了。
顧判再次將思緒拉回到砍伐那顆心臟的時候,過電影般一幕幕回放當時的情景,不放過任何一處細枝末節,也不放過任何一點細微的變化。
終於是被他找到了問題根源之所在。
首先可以明確的是,關於斧頭再次開啟進化的推斷並沒有錯誤,而且認為其進化方向是針對天地本源的想法也基本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