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陳伍長。”顧判想了一下,很快認出來對方的身份,心下不由得微微一沉。
“我記得你是跟我二叔運鏢出府了,怎麼一個人回來了?”陳伍長一手挽住韁繩,另一隻手按住腰側的馬刀。
“陳鏢頭,陳鏢頭他......”顧判開始回憶穿越前的生活,眼圈一下子紅了,聲音顫抖道,“鏢隊遭遇了伏擊,陳鏢頭為了掩護大隊,不幸遇難......”
“我在山林中與其他人失散,便一路馬不停蹄趕了回來,準備向總鏢頭稟報此事。”
“襲擊你們的,是什麼人?”陳伍長嗓音低沉,努力控制著語調語速。
“從聽來的隻言片語中知道,是修羅教襲擊了我們,他們統一著黑色勁裝,殺性很重,悍不畏死。”
陳伍長沉默片刻,示意屬下讓出一匹馬來,“顧鏢師,此事牽扯甚重,必須立刻向上官稟報,你就騎馬隨我一同進城吧!”
“那就,多謝陳伍長了......”顧判撥出一口濁氣,看了看遠處已經看不到的城池,忽然感覺臉似乎又開始疼了起來。
一個時辰後,顧判見到了鎮南大營的副將騰遠,也“極為震驚”地知道了懷遠鏢局被滅門的訊息。
接下來,他以九真一假的方式,向騰副將詳細講述了行鏢隊伍出事的經過,只是隱去了老薑頭忽然發威的那一幕。
因為這件事實在是說不清楚,又會牽扯到他也拿了幾頁殘篇的石碑拓本,誰知道這些官府中人會不會感興趣?
“月影散人?”騰副將皺了皺眉頭。
“沒錯,我聽到的就是月影散人這幾個字。”顧判心中微動,停頓一下接著道,“而且好像是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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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有一人多高的老虎在山林間出沒,並且就是它撲殺了修羅教的月影散人?”說這句話的時候,騰副將明擺著一臉無法相信的表情,就差爆粗口了。
“沒錯!”顧判斬釘截鐵應道。
騰副將深深看了他一眼,“你就先在這裡住下,缺什麼物件讓小陳給你準備,不管是修羅教還是白毛虎,我們都會弄個明白。”
夜深人靜。
顧判嘆了口氣,暫且把毫無頭緒的《烈焰掌》修行丟到一旁,起身吹滅了蠟燭。
他從窗縫看到外面釘子般矗立不動的甲士,以及院子裡來回巡邏的府兵和暗哨,心中稍安,躺到床上很快沉入黑甜鄉之中。
向鎮南大營騰副將透露月影散人和白毛大蟲的事情,他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幾天時間過去,手臂上的黑線已經擴張到竹筷粗細,麻癢的感覺愈發明顯。
軍中大夫看過後也沒有定論,只說可能是被山中毒物噬咬,或是被毒障入體侵襲,想要治療只能是再回到那片山林,找準病因方可對症下藥。
顧判有預感,如果放任它不管,黑線極有可能會散佈到全身,屆時絕無倖免之理。
而現在騰副將明顯對他說的內容很有興趣,下一步極有可能會派遣大隊甲士前往查探,有戰力強悍的鎮南大營背書,總比他一個人衝上去送人頭來得安全。
遇到這種需要打打殺殺的危險情況,他一個以腦力勞動為主的研究僧,自然是能找多少幫手就找多少幫手,能群毆絕對不會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