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
無數星光灑落下來,匯聚到黑塔的塔頂。
頓時,塔身浮現出億萬神秘紋路,散發出來的氣息更加可怕。
天地變得更加昏暗,就連混沌時空蓮的光芒,都在被黑塔散發出來的黑暗力量吞噬,不斷向月神山蔓延過去。
張若塵站在月神的身後,有月神的神光籠罩,但是,看著那滾滾而來的黑暗,卻依舊是渾身冰涼,體內的聖氣和血液都凝固。
張若塵屏住呼吸,向旁邊的蠻劍大聖盯一眼,對方看向他,也是露出一道苦笑。
即便是大聖,在這種場面,也是心驚膽顫,感覺到自己很渺小。
沙陀天域境內,一位魔皇,走出自己的魔殿,望向月神山的方向,長嘆一聲:“星光垂落,幽塔開啟,一場神戰在所難免。”
隨即,這位魔皇,釋放出魔氣,捲起魔殿中的所有修士,逃離了沙陀天域。
沙陀七界之一,紫府界。
一位沉睡多年的神,甦醒過來,出現在一片滿是紫霧的海洋中,嘆道:“何必呢?崑崙界都已經沒落,好不容易煥發出生機,誕生出一位年幼的神,為何還要去和天堂界硬碰硬?為何就不能妥協和忍讓?哎!”
一聲長嘆,道不盡的無奈和滄桑。
沙陀七界的神,皆被驚動。
他們覺得,崑崙界的那些年幼的神,太過鋒芒畢露,不懂得韜光養晦和忍辱負重。
既然崑崙界已經沒落,就該有沒落時候的活法。
沙陀七界是西方宇宙最弱的七大世界,所以這七界的神,最明白神身上揹負的東西有多重,揹負的是整個世界,揹負的是億萬生靈,揹負的是一個文明的傳承,揹負的是一個世界的榮辱。
有些時候,為了這個世界能夠繼續繁衍下去,文明能傳承下去,世界中的生靈不被奴役,不被當成食物,即便是他們這些神,也得丟棄身上的傲骨,去做最屈辱的事,去做最不願做的事。
未來,他們的大世界,若有萬古雄傑出世,未必不能重新挺直脊樑骨,迎風之上,諸神退讓。
活著,至少還有希望。
很顯然,池瑤與他們不同。
她可以韜光養晦,可以隱忍不發,但是越過了她的底線,卻絕不會忍辱負重、苟且偷生,那不是她,也不是崑崙界的精神和風範。
要戰,雖死亦戰。
要死,敵人也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歸一。”
池瑤吐出兩個字,抬起滴血劍,化為一道凌厲無邊的血光飛出去。
血光,撕裂黑暗,與星辰一般大小的幽塔撞擊在一起。
在這一刻,張若塵只感覺到耳膜刺疼,耳朵失聰,聽不見任何聲音,只能看見遠處無比震撼的一幕。
血色和黑色的神聖力量,形成一個圓圈,向四面八方擴散。地面上的山嶽和湖泊,就像是一個個拳頭大小的沙堆和水窪,瞬間就被抹平,化為沙漠化的赤黃土地。
高達一千八百里的黑色幽塔,崩碎而開,化為無數碎片,向地面墜落。
哪怕只是一塊指甲蓋大小的碎片,也會將方圓數十里的大地砸得沉陷。
更大的碎片,毀滅力則是更加驚人,大地板塊和空間同時碎裂,化為漆黑的天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