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林一臉悔恨,說著就要抬手去打自己嘴巴子。
吳駿一伸手攥住他的手腕子,說:“徐村長,你這是幹什麼?這件事兒不怪你,你不用自責。”
徐文林滿心悲痛地問:“吳總,樹材說您不在徐家溝建廠了?要回您老家那邊?”
吳駿在徐家溝建廠,對徐家溝的經濟發展,有著重大的帶動作用。
佔地20多畝的酒廠,雖然跟大酒廠沒法比,但在徐家溝所在的鄉鎮也算大企業了。
這會兒,這麼大一家企業,說黃就黃了,徐文林別提多心痛了。
天大的好事兒,全被村裡一幫目光短淺又沉不住氣的混子給攪和了。
就算不能進廠裡工作,以後酒廠發展起來,也能帶動周邊的經濟發展啊。
酒廠員工的日常消費不說,以後車來車往的拉貨送貨,村外的那條小土路總得修修吧?
酒廠物流便利的同時,村裡也能跟著沾沾光。
村裡的路好走了,加上地皮便宜,還有企業入駐,說不定還能吸引一些別的企業過來辦廠。
徐文林雖然文化不高,但腦袋兒靈光著呢,又當了幾十年的村長,想事情比村裡一幫混子想的遠多了。
這些話他也都說給村裡那幫混子聽了,不過卻沒什麼效果,他們只能看到自己眼前的利益,哪兒還管你村裡發展的好壞。
“徐叔說的都是實情,”吳駿說,“很遺憾徐村長,只能是以後有機會再合作了。”
“吳總,您,要不要再考慮考慮?”徐文林一臉期盼地說,“徵地的費用,這次也不用高於市場價,就按市場價給您就成,涉及到的佔地戶的工作,還是我幫您做。”
徐文林神情激動地說:“我給您立下軍令狀,給我五天,不,三天的時間,我幫您把事情辦妥了,他們要是不肯讓步,多出來的錢就算走村裡賬,我也給您補齊了。”
徐文林言語真摯,一臉誠懇,一心要挽留吳駿在徐家溝建廠。
吳駿差點被他感動到了。
可見,這位徐家溝的村長,為了留住自己,也是豁出去了。
“不好意思了徐村長,”吳駿一臉為難地說,“我的家鄉也是貧困山村,也需要企業入駐,村民也需要更多的工作崗位,而且,我已經在老家那邊承包了2000多畝地,暫時不打算承包土地了。”
“這……唉!”徐文林該說的都說了,仍沒能讓吳駿改變主意,他也只能是認命了,無比心痛徐家溝錯過這麼好的一次機會。
“還是之前那句話,以後有機會再合作吧,我的家鄉也需要我,我這兒還有事兒,就先告辭了,徐村長再見。”吳駿告辭一句,轉身上車,駕車揚長而去。
徐文林看著遠去的大奔車屁股,陷入沉思。
樹材跟這位吳總的關係,好像不太一般。
人家這麼大一個老總,張口閉口喊他叔。
再結合吳駿第一次開車帶徐樹材進村時,村口一幫閒人也看到了,當時還議論吳駿是不是徐家的姑爺。
“樹材他家閨女,跟這位吳總年紀差不多,而且長得也漂亮,十里八村沒見過第二個長這麼水靈的姑娘,那孩子又懂事兒,又勤快,除了家庭條件不好,各方面都挺優秀,說不定……真像村裡傳的那樣。”
徐文林越想越感覺,吳駿和自己樹材老弟家的侄女,很有可能在搞物件。
要不然,憑徐樹材那點本事,還攀不上吳總這種高枝兒。
徐文林站在酒廠門口,一邊想著事情,不知不覺抽了半包煙,最後做出了一個決定。
“樹材啊,徐家溝的未來,全靠你們爺倆了啊。”徐文林轉身看了一眼上鎖的酒廠大門,感嘆一句,這才揹著手,朝村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