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有七公子陪著,還會覺著餓嗎?”她們自然也是不肯罷休的,
蕭靜宜惱羞成怒,說道,“你們又取笑我,”說完接著向顧老夫人哭鬧,“奶奶,你瞧,她們都欺負我,”一臉委屈的樣子,十分的惹人心疼。
“好了好,可不能把我們靜宜給餓壞了,”顧老夫人打了打圓場,然後對著身邊的孫姑姑吩咐了一聲,“孫姑姑,讓他們準備準備,開飯吧,”孫姑姑扶起了顧老夫人,“奶奶,我扶著你走,”蕭靜宜也跟著接過了顧老夫人的手,挽著她往前廳方向去了,顧南傾自然是跟在後頭。
蕭靜宜總是很會哄顧老夫人開心。
孫姑姑便退至一旁,對著其餘的幾位夫人說道,“好,夫人們請移步前廳,”
然後吩咐了其他的丫鬟,通知其他公子小姐去前廳用餐。
阿七剛打了個盹,就聽見有人群移動的聲音,熙熙攘攘,嘰嘰喳喳的朝著她所站著的方向走來,應是打算退場了?
阿七不太清楚,可能是到了開飯的時間了吧,只是下意識的醒了醒的,站到了一邊,更角落的地方,靠著一路,給他們讓出一條寬敞的道來。
阿七想著,吃了飯便好了,站了半天,腿是真的很酸了,早早的結束是最好的,畢竟今天還憑白的被捱了一巴掌,可真是既冤枉又委屈的事情了。
誰成想,阿七還沒從自己沉浸著的氛圍裡出來,便發生了一樁大事,還有些血腥,還是當著她的面,她的眼,**裸的,明晃晃的。
一個粗衣男子蒙著面,手中拿著一把匕首,衝著那群人從不知道哪裡的地方飛來,而他的身後周圍又不知道哪裡來了一群黑衣同樣蒙著面的男子,手中均拿著武器,張揚舞爪的朝著令一群男丁衝去,應是在擾亂視線,拖延時間,為了那為首的粗衣男子打了掩護,因為那男子是朝著那群婦孺而去的,看這模樣還是衝著中間被簇擁著的兩人來著的,只是不知道是衝著顧家老太太還是她身旁緊緊貼著的靜宜公主。
因大多是一幫手無縛雞之力的貴家婦孺,有些可能一輩子都未見過這般明目張膽行刺之事,所以都紛紛被嚇破了膽,四處逃散、亂竄,還時不時的帶著高昂的尖叫聲,所以場面便更加的混亂了,都開始有些分不清誰是誰了,畢竟這些夫人麼,穿的都是一比一的常服、華服,花團錦簇的,亂成一團,迷了人的眼,而刺客的目標卻是十分的鮮明的。
很快老太太和蕭靜宜就落了單,也不知是出了什麼差錯,老太太和蕭靜宜本是緊緊貼著的,死死的攙著互相的胳膊的,後來沒多久,蕭靜宜就不知是被誰撞了一下,撞倒在了地上,好在老太太雖然是個上了年紀的,但還是個硬朗的,也是個見過大場面的人,倒是清醒的很,然而此時的清醒卻無疑是一個最好的目標。
眼看著刺客就要朝著老太太過去,這可真是把阿七給刺激壞了,原來這些刺客的目標竟是個年過七旬的老太太,真是奇了,這可是圖什麼呢?
是啊,圖什麼呢?老太太活了這麼長的歲數了,早不刺殺晚不刺殺,如今都過七旬了,結果來這麼一出,這不是沒事找事的嗎?就不能讓人家自然死嗎?
大家可能也都沒有想到,從前院聽到響聲趕來幫忙的人,大多數的都跑去保護那個落了單的公主了,畢竟是皇家血脈,又是在顧家府中,可不能出了半點的閃失,不然可就是罪過了。誰能想到,這些刺客的目標竟然是自家的老太太。
而這一切,被阿七這個躲在一旁的局外人,看的明明白邊,清清楚楚。
就連老太太自己都沒有想到,嘴裡還一直唸叨著,“護著靜宜,”、“先護著靜宜要緊”,生怕把這個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小公主給嚇壞了。
就在匕首將要刺入老太太的身前的一秒,阿七撲了上去,匕首劃到了阿七的胳膊,好在傷的不重,因為在阿七撲上去的後一秒,傳說中的那位顧家七公子就發覺了異常,結果了那名刺客,而阿七之所以傷著了胳膊,實屬意外,是因為刺客倒地的時候,匕首從他的手中掉落了 下來,剛好阿七衝了上去,一來二去,蹭到了阿七的胳膊,這才劃傷了阿七。
這可真是個笑話了。
好在無人發覺,倒也不算什麼,不然可真是要丟死個人了。
人人都想來前廳,卻不知曉,呆在後院做苦活是累,可站在前廳整天帶著面具唱大戲的人,也很累,大家都是隨時都可能姓名不保的人,誰有比誰多尊貴到哪裡去呢?
阿七心想,自己今日是倒了什麼大的黴。
阿七抬頭剛好對上不遠處站著的那位顧家七公子,那位公子一副大義凌然,玉樹臨風的樣子,似乎這些事對他而言是輕輕鬆鬆的,而阿七卻是十分的心虛,瞧著地上的這些或多或少的屍體以及那些剩下被抓住留了活口的,甚至有些心慌,無論刺客與否,畢竟都是一條人命,雖說這些人選擇做了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本不值得同情,可到底......
阿七總是如此,一貫的悲天憫人,優柔寡斷,總是狠不下心來......為此,阿七也吃了不少的苦。
而此時只顧著怔怔發愣的阿七,全然不曉得那些人,無論男女都開始往她的方向瞧,盯著她,似是在看什麼稀奇古怪的玩意。
那些人的眼神中有驚訝、有害怕、還有不屑的。
但阿七一個都沒有記住,也沒有放在心上,因為下一秒,阿七就倒在了人群中,昏死了過去,許是被太陽的日頭給曬的吧,又許是今日確確實實發生了太多的事了。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阿七清晰的記得,那個人站在她的對立面,迎著陽光,倒映下來的影子正好落在她的臉上,為她遮了一片虛偽,他站的筆挺,瀟灑恣意,眼神冷然,雖沒有居高臨下之意,卻是個不平易近人之人。
顧家七公子,顧南傾,阿七記得了他的名字,也記得了他的臉。
後來的很多年後,阿七終於明白,為何這一日,他對她而言,會顯得那般與眾不同,有些事,真的是命,是註定的緣,是福是孽,阿七尚且不知。
“姑娘,你沒事吧?”阿七醒來的時候,是在一間上好的屋子裡,屋子裡的陳設雖然是十分的簡單,但卻也精緻,至少比起阿七住著的地方實在是好上許多了。
有人過來攙扶她,這個人阿七也認得她的臉,是當時去攙扶老太太的時候出現的那個婢女,因為阿七的突然出現,不僅弄傷了自己,撞倒了自己,還連累了老太太一道跌倒在了地上,很是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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