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不想了,便自己一個人默默的離開了,想著若是真有什麼事,總是會有人來找她的,總歸她也是輕易出不了顧府的了。
誰成想,又是那般的湊巧,又給阿七遇上了兩個冤家,蕭靜宜和顧南傾。
“南哥哥,”蕭靜宜還是一副特別扭捏的嬌羞女兒家的姿態,拉著顧南傾的衣袖,甜甜的喊南哥哥。
見顧南傾有些冷漠,並沒有特別想要搭理她的意思,蕭靜宜也生起氣來,問道,“南哥哥為何要給那婢女親取名字?”語氣中有著些咄咄逼人的意思。
顧南傾本還算禮貌的眉眼一下子就微微的皺了起來。
阿七知曉,這位公主是真的不討人喜歡了,別的不說,是真的不討顧南傾的喜歡了,怕是會傷心的。
就算是連阿七這個才見了顧南傾不過一面的人,不對,準確的說應該是兩面,也可能可以算作是三面,總之阿七這個不瞭解顧南傾的人都知道,顧南傾應是個清高孤傲之人,不喜歡被人束縛,也不愛過由人安排、仰人鼻息的日子,甚至是表現的有些淡漠出世的樣子,卻應該是個極有心機城府之人。
話不多說,應該是個狠人,絕情也絕心,對自己尚且是如此,遑論他人,更別說是個自己不
喜之人。
“公主是何意?”
然而蕭靜宜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並沒有注意顧南傾離她退了一步距離之遠,是極其不喜了,“懷瑾,懷瑾若瑜,是頂好的寓意,便是大戶人家的嫡出小姐,也鮮有如此取名,她不過是個下賤的奴婢,如何配得上叫這樣好的名?”
......
我...
阿七真是怎麼都是倒黴的,走到哪也是倒黴的,就不能是你的南哥哥有文化,隨口一取便是個有涵養的好名字?醋意如此之重?更何況,你的南哥哥,方才才拒了老太太的好意,拒了我入他的屋裡,也算是對你守身如玉了,好麼?剛才看你不是挺高興的嗎?
“如何?”顧南傾說著,
“她是老太太中意之人,又得孫姑姑提攜,公主若是不高興,大可去找老太太說道說道,不過一個名字罷了,公主喜歡便好,不喜歡便作罷,公主金枝玉葉,她左右不過是個下賤的奴婢,髒不了公主的眼,”顧南傾的臉色已經有些不太好了。
方才在前廳的時候,顧南傾的奶奶喊的親暱,一副其樂融融的模樣,如今顧南傾的老太太喊的生硬冷漠,沒有半點溫存感情。
是啊,下賤。
顧南傾是個庶子,就算是身在顧家,也不過是個庶子,即便是大戶人家,可惜只要是個庶子便也同下賤的奴僕沒什麼兩樣。
蕭靜宜貴為公主,縱然生母是個出身不高的,可到底是陛下的妃子,又從小便從不知事的時候就得被陛下的憐惜,寄養在皇后的膝下,自然是同他們不一樣的,可仔細一究,其實也沒人兩樣。
皇后出身世家,又有自己的嫡子,也已成年,陛下卻遲遲不肯封之為太子。
蕭靜宜的母親原是陛下的寵妃,生下蕭靜宜後就去世了,陛下憐惜女兒,將她養在皇后宮中,讓皇后視為己出,可到底皇后不得陛下寵愛,是滿宮皆知的事情,這些年,因著蕭靜宜得了陛下的幾分憐惜才多去了皇后宮中幾次,所以總是善待蕭靜宜的,可到底人心隔著肚皮,況且皇后素來善妒,宮中甚至有流言說,是皇后逼死了蕭靜宜的生母,而這一切,蕭靜宜都是被矇在鼓裡的,無人同她提起,也不敢同她提起。
蕭靜宜的這番臉,打得實在是有些頗狠了。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蕭靜宜意識到了自己的口誤,是有些慌了的,她望向顧南傾的眼神裡有著慌亂,想要靠近,又不敢靠近,只是一味站在原地,繞著自己的手指,帕子卷在了一起,關節泛了白。
“南哥哥,你曉得,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蕭靜宜的這一生,得寵萬千,這個人,驕縱任性,對顧南傾終是真心,她愛得懵懵懂懂,小心翼翼,不知歸處。
“我有些累了,公主今日受了驚,還是早些回宮歇息吧,”顧南傾是真的絕情,說完便離開了,沒有半刻的停留。
“南哥哥...”
你為何突然對我如此冷漠又疏離...
過去的你,不是這樣的,究竟發生了何事?
蕭靜宜望著顧南傾離去的背影的那般模樣,都快要哭了,水汪汪的大眼睛,真是惹人憐惜。不得不說,蕭靜宜這個南都第一美人的稱謂也算是得來不虛,確實是個美人坯子。
方才一直呆在遠處的她身邊的婢女見狀走上了前來,“公主,”似是打算安慰,又不知從何開始,又害怕戳了她的傷心事,駁了她的面子,惹得她的不高興。
阿七想著,自己也該走了,今天自己有些不理智,已經前前後後的湊了不少的熱鬧了,實在是個不好的行為,明哲保身,明哲保身,才是正道。
阿七便打算悄悄的離開,可誰能想到,這個時候,蕭靜宜身邊的那個婢女耳目這般的靈敏警覺,一下子就發現了阿七。
“誰在那裡?”說話的是那個叫香兒的婢女。
阿七也是心虛,在柱子後面躲了半秒,便自己露出了面來。
“我...”阿七有些侷促,她是個不愛湊熱鬧的人,也是個不愛說閒話聽閒事的人,可今日確實是她的過錯了,又被人當場抓住,所以她十分的尷尬。
“我,只是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