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有些不知道說些什麼,是有些啼笑皆非了,阿七心想,這位顧公子的魅力究竟有多大,竟然能讓人這般的痴迷,而且有些魔怔了。
也許是阿七這片刻的無語還有不知道說些什麼的遲疑,讓蕭靜宜覺著她是真的動了這個念頭,存了這個心思,便走上了前,伸出手,毫不客氣的推了阿七一把,這可真是無妄之災,無妄之災啊。
因為是在庭院的長廊下,阿七又有些心不在焉,所以並沒有注意蕭靜宜的突然靠近和突然伸手,也沒有想到她會那麼用力,但是又轉念一想,她確實是十分的用力的,就像她上午還打了自己一巴掌,也十分的用力。
就這樣,阿七差點被推下去,翻出了這個長廊,眼看著就要頭朝下,嚴重點可能還要出人命了。
至於為什麼說是差點呢,又為什麼說是眼看著呢,是因為下一秒阿七就被人給拖住了背,給一把拉了回來,還一不小心的入了他人的懷,要不怎麼能說是湊巧呢,無巧不成書麼,天下之大,巧合最大。
有幸救了阿七一命的人,叫顧思源,正是顧家大房的公子,顧思源。
“她是人,總能同路邊的阿貓阿狗相提並論,公主未免也太欺負人了,”
“你!你少管閒事!”
“公主就算在怎麼是金枝玉葉,尊貴之身,也不能隨意編排人,給人難堪,說出去,不免讓人笑掉了大牙,”你既以說她身份低賤,沒有資格,又不配,卻仍要在這兒同她牽扯,豈不是自降身份。
“你是打算護著這個小婢女了?”蕭靜宜一直咄咄逼人的樣子,不肯饒人,見了誰都是這樣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真是令人覺得煩躁,幸而最近天氣不熱,不然就更加的煩躁了,阿七突然覺著,這個樣子的蕭靜宜一點也不可愛了。
“怎麼?這是顧家,我身為顧家長子,還做不得一個婢女的主嗎?”顧思源也是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氣勢上一點都沒有輸給蕭靜宜。
阿七瞧著顧思源這架勢想來是不是單純的為了一個小婢女才如此的了。
阿七想著,顧思源的母親雖說是後來被扶上妻位的,可前頭顧家那位大奶奶並沒有生下一兒半女,而顧思源也是在母親得了妻位之後所生,所以也算是名正言順、順理成章的顧家嫡長子,為人也算是努力上進,只是可惜母親因他得了尊榮,他卻因自己的母親受了牽連。
林念珍不受老太太喜歡,是因為出身不好,又十分的卑微,再加之是個靠手腕進了顧家的人,所以名聲也不好,而那群人最看重的也就是出身地位和名聲了,所以,可想而知,林念珍在顧家的日子並不好過,在外頭的日子自然也不好過。
縱然有了一個正房太太的名頭,也是個空的,所以連累了顧思源也少有人瞧得起他,提起顧家公子的時候,常常說起的無非就是顧南傾和顧思源這兩個人,一個是不起眼的庶子,卻人人寶貴,一個雖是嫡子,卻人人踐踏,無人理睬。
想來,顧思源這些年聽到的流言蜚語,也是十分的多的,更何況是如今顧南傾風風光光的又一次回來了,應該會更加的嚴重了,今天老太太的壽辰,顧思源似乎也沒有出現在人前,心裡應該是不好受的吧。
阿七突然有些心疼起眼前的這個顧家少爺了,老天對人總是那麼的不公平的,看似給了一個人許多東西,其實也無形中奪走了許多東西,看似給了一個人許多東西,其實也讓他失去了很多,比如顧思源,比如顧南傾。
他們都是命運安排之下,十分可憐的人了。
阿七覺著,這個顧思源長得十分的儒雅,又有點老派之相,同顧南傾是完全不同的兩個型別,應該是個典型的讀書人了,而顧南傾就有點像那些紅樓裡的楚客。
不得不提的一件事是,阿七覺著十分的奇怪,從前阿七不覺得,如今想想便覺著是了,顧家是大家,理應是順字排輩的,顧家大少爺叫顧思源,從的應是思字輩,前邊後邊大大小小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理應是順著顧思源,一同從的思字輩,而也確實是是如此的,比如,顧思恩、顧思娥等等,可偏偏顧南傾總是這麼突兀,這也太奇怪了吧。
雖然說顧南傾這名字取得確實也是很不錯的。
雖然說顧南傾這名字取得確實也是很不錯的,佳人傾城,一顧南傾。
這時的阿七想著,說的可能就是顧南傾了吧,不知道為什麼,面對顧思源的時候,阿七突然想起了顧南傾的那張臉,阿七覺著,那應該是自己見到過的最好看的男子了吧,就算是把他放在女子堆裡比較,也是極好看的吧。
聽說,顧南傾的母親,是少見的美人,可謂是驚為天人,讓許多男子都為之動容,只是可惜,阿七並沒有那個幸運見過她,只是聽說她早早的就去世了,生著的時候是個難得的美人,不過也不奇怪,至於有多美,參照顧南傾的那張臉便就知曉了,顧南傾就長得十分的好看,母親自然也是絕美的。
阿七覺得十分的遺憾,如果自己能夠見一見那個傳說中的美人有多美就好了。可能是因為阿七膚淺吧,阿七對長得好看的人總是特別容易的想要靠近,阿七總是單純的覺得,長得好看的人,一定是特別好相處的,因為他們從一出生就得天獨厚,得到了比旁人更多更多的東西。
只是,阿七是個粗使丫頭,沒有見過什麼世面,平日裡都不太能夠見到什麼旁的人,今天一天倒是見了許多的人,阿七覺著他們都很好看,穿的好看,長得也好看,每一個單獨的放出來都是人群中耀眼的存在,只是今天一天,見了這樣許多的人的時候,阿七突然覺得自己從前的想法可能錯了,自己從前也許真的像許多人說的那樣,想的太簡單了,也十分的單純,甚至是傻乎乎的。
阿七心裡只想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有些難以理解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又為什麼要突然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蕭靜宜可能沒有想到顧思源會當著她的面直接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間有些語塞,也十分的尷尬,過了好一會蕭靜宜才將將說出了一句,“顧家長子又如何?還不是出身卑賤,有著一個下賤的女人做了母親,”
這是蕭靜宜的原話。
不得不說,蕭靜宜這番話說的真的十分的傷人了,在如何,也不可以當著人家兒子的面前這樣說別人的母親,更何苦再怎麼說,也算是蕭靜宜的長輩,不應該隨便議論,畢竟我們都不是他們,也不清楚他們之間的過往到底如何,既然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又有什麼資格隨便議論呢。
阿七明顯的察覺到了站在她身邊的顧思源他的表情變化,他的神情十分的複雜,整個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漲的通紅,脖子上的青筋凸起,他緊握著拳頭,死死的握著拳頭,阿七甚至覺著可能下一秒,顧思源就會上去扇蕭靜宜一巴掌,儘管她是個公主,還是個受盡寵愛的公主。
而蕭靜宜還是一臉的挑釁之意,似乎在為自己扳回一局而感到洋洋得意。
過了幾秒,顧思源鬆開了緊握著的雙手,復而又微微的低下了頭,阿七知道,他放棄了,他認輸了,他也低頭了。顧思源並不能做些什麼,即便她欺辱了他的母親,因為那也是不爭的事實。
南都,坐落南邊,是為都城,天子腳下,自是熱鬧非凡,引人遐往,絡繹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