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出去呀!”
緊接著,葉絲嬈重獲自由,扔的更加瘋狂,扔完了手頭的東西,目光轉向屋子裡唯一整齊完好的餐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過去將一桌飯菜掃落在地。
見此,柳慕生怒火沖天,陰測測的說道:“江南清的飯你吃,砸了我的,什麼意思?”
聞言,葉絲嬈強忍下心頭的苦澀,情緒更為激動,火上澆油道:“我就愛吃他做的!你的看一眼都噁心!”
“那我便剁了他的手,以後都別想做飯了!”狠厲開口,柳慕生立馬掏出手機撥號。
葉絲嬈大驚,搶手機不得逞,捶打著柳慕生的胸口,目眥盡裂,“好,你剁!你剁了他的,我連自動雙手還給他。”
柳慕生臉色青紅不辨,拳頭緊握,骨頭咯咯作響。
緊接著,她一拳落在餐桌上,純實木的桌子便應聲而斷,手間也有一抹鮮紅蜿蜒而下,低落在米灰色的大理石地磚上,格外顯眼。
又是幾拳捶向牆壁,柳慕生氣極,踱了幾步,冰冷且有壓迫性的看向葉絲嬈,緩緩開口:“不識好歹,日後不必再見。”
不過幾個字,柳慕生說的字字鮮明,像是用盡了全部力氣。然後,冷漠的轉身離開,沒有絲毫留戀。
“嘭——”
隨著大聲關門的聲音,葉絲嬈的視野裡,再也沒有柳慕生,只剩下滿地狼藉。
見狀,葉絲嬈捂著胸口,彷彿心被掏空了一塊兒,巨大的空虛和落寞籠罩著她。
不知過了多久,她強忍著麻木的腿踉蹌起身,開始收拾殘局。
滿地的殘湯剩飯和碎片兒,葉絲嬈心痛難忍,比這滿地碎渣更甚。
直接蹲在飯菜被掃下來的地方,葉絲嬈心疼的看著地的殘羹剩飯,久久無言。
飯菜的味道依然清晰可聞,做飯的人卻滿身傷痕的離開了。
固執的拾撿著地上的碎片,一陣刺痛,葉絲嬈看著被割破的手指無動於衷,滿心滿眼都是不遠處,已經乾涸的血跡和那個負傷的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絲嬈佝僂著腰,裝好了最後一袋垃圾,總算將屋子收拾了個大概。
緊接著,葉絲嬈癱坐在沙發前,懷裡抱著一個破碎的相框,神情呆滯。
直到屋子裡黑的,伸手不見五指,葉絲嬈像殭屍被喚醒一樣,緩緩轉動眼珠,藉著窗外的一縷月光,溫柔的注視著,懷中滿是汙漬的照片。
葉絲嬈帶著血跡的手緩緩撫向照片中稚嫩俊秀的容顏,卻停在離照片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像是不忍用這沾了血跡的老嫗般嚇人的手玷汙弟弟,純潔的笑顏。
雙目無神的搜尋著,幾次黯然,葉絲嬈終於平靜的吃起檳榔,徹底放棄了抽菸。
全身力氣漸漸回攏,葉絲嬈跌掉幾次又不屈的站了起來,定好鬧鐘,將自己投放到了床上,靜靜入眠。
哪怕永遠失去所愛,哪怕做出取捨後,生不如死,但是生活,還得繼續。
一夜無夢,葉絲嬈被鬧鐘吵醒,短暫的放空了兩秒,便利落起身,準備出門。
溫柔的注視了幾秒,葉絲嬈柔聲說道:“之敬,乖乖的等著姐姐,姐姐一定要接你回家!”
沒有人回應,風聲攜著鳥鳴聲飄進屋內,只有一張陽光下更加溫暖的笑臉照片。
某個廢舊陰暗的地下倉庫內,一個傷痕累累的人趴在地上,渾身哆嗦。
五官,像極了照片中的男孩。
公司大樓。
葉絲嬈猶豫了一下,在陸離商辦公室門口,徘徊了好幾分鐘,還是決定敲門和陸離商聊聊昨天被突然帶走的事。
“喲,這是誰呀?行動夠快的,新老闆上任沒幾天,就開始這麼明目張膽的勾搭了!”
鬨笑聲整片蔓延,無視周圍的吃瓜群眾,葉絲嬈冷冷的看向說話的故人——前經紀人,一言不發。
而這個故人,回以葉絲嬈一抹挑釁的譏笑,同樣惡毒的注視著葉絲嬈,看眼神恨不能剝皮銼骨。
見他這般,葉絲嬈納悶前經紀人對自己的怨毒從何而來,仔細回想沒有能致此後果的事情,索性直接開口:“我跟你,無仇無怨,你還是嘴上留點口德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