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就審?”
近海城主和王副官對視一眼,後者沉聲道:“鍾將軍,我們連夜至此舟途勞頓,何不稍作歇息?等待明日天明,再行審問?”
“夜長夢多。”
鐘意反問道。
“難道兩位大人困了?”
“不敢不敢。”
鐘意都沒說累,他們哪敢說累?
隨即,張藐便令陳快將秦鎮火速帶至公堂。
來到堂前,秦鎮直盯盯的看著鐘意的那張臉,忍不住驚歎好一副俊俏的皮囊!
他幻想過無數次和鐘意將軍相見的場面,可謂獨沒有想到那位大名鼎鼎的鐘意將軍,居然如此俊秀。
“大膽!見到將軍,還不下跪?!”張藐拍案喝道。
鐘意擺了擺手,反倒興致勃勃的打量起眼前的秦鎮來,那不加掩飾的率真目光,讓他覺得有趣。
在座皆是有名有姓的官員,尋常人見了這麼多大官,怕是說話都說不利索了,可這秦鎮卻鎮定自若,跟回自己家一樣!這份從容膽魄,令人在意。
“你就是秦鎮?”
不愧是鐘意將軍,聲音也十分好聽。
秦鎮心中想著,沉聲應道:“沒錯,我就是秦鎮。”
“你不怕我?”鐘意好奇的問道。
尋常百姓哪個聽了他的名諱,不得嚇得跪地磕頭?
“將軍乃忠君愛民的大英雄,尋常百姓見了敬重都來不及,為何要怕?”秦鎮不卑不亢的反問道。
“我可算不上英雄。”
鐘意微微搖頭,也不等秦鎮接話,便率先問道。
“寧將軍的手指,你砍的?”
“沒錯。”秦鎮承認的十分利落。
鐘意盯著秦鎮,語氣陡然冰冷:“你可知僅憑這一條,我就可以定你死罪?”
民傷官。
不論對錯是非,皆是死罪。
沒有那麼多的理由可講,沒有那麼多的冤屈可伸,大商律就是這麼規定的!民無論如何,也不能傷官!
“我知道。”秦鎮神色依舊淡定。
“那你為何還要出手?”鐘意來了興趣。
只見秦鎮伸出手筆直的指向一旁正在看戲的寧傷,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來了句:“我當時並不知道他們是大商水師,而是將他們當作了犯疆作亂的海寇,身為鄉勇,為了匡扶海疆,所以我才果斷出手。”
“放屁!”
寧傷破口大罵。
“我當時一早就表露了身份,我軍的戰船上還豎著大商的旗幟!你是瞎了眼還是腦子有坑,會將我們認作海寇?”
秦鎮的反問道。
“我一開始也表明了身份,我們的船上也豎著大商的標識,為何你就能不分青紅皂白的衝船傷人?”
“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海寇假冒的?”王副官陰陽怪氣的說道。
“肅靜!”陳快不得已出來維持了一下公堂紀律。
張藐眼巴巴的看了看近海城主,又看了看鐘意,弱小可憐又無助。
明明此案,該由他審,他卻插不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