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服!我要報官!你們憑什麼抓我們?”
牢房內,方松抱著門柱憤怒的嘶吼著。
“我就是官,有啥事跟我說!”
陳快翹著二郎腿,看方松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傻子。
“方老闆,不是我說,這購物節是城主大人都惦記的事情,你好端端的去找什麼茬?就那麼幾間店鋪,讓出去一個月,難道你方家就要倒了?糊弄誰呢?”
擺明是受了誰的指使,擱這鬧事呢!
“陳大人!你未免也太不講理了吧!”方鬆氣的面色鐵青。
“沒給你們上鐐銬,已經很講理了。”陳快輕笑一聲:“要放我當捕頭那會兒,你當還能像現在這樣體面的跟我說話?”也得虧他現在升了官,做事多多少少得講究方式方法,要不然光是這方松聚眾鬧事這一條,陳快多得是方法收拾他。
“我真是想不明白,黃家與你們方家應該是死敵才對,你這個當長輩的,怎麼跑去跟黃家穿一條褲子?”陳快忍不住唏噓:“購物節辦不起來,秦鎮大不了收拾東西回村,你方家呢?”
“黃家不會對我們趕盡殺絕的!”方松咬牙嘴硬,不知是愚蠢也好還是單純也罷,居然對黃家抱有幻想:“我都跟黃大郎說好了,擺平了秦鎮之後,會保護方家的富貴。”
陳快看向方松的目光古怪中透著憐憫。
這老畢燈,真是老糊塗了。
他實在沒有多費口舌的心思,朝手下襬了擺手,叮囑一句不準怠慢,便轉身離開。
另一邊。
秦鎮正在推敲購物節的流程。
不知不覺天色已暗,大多數人已經先一步離開。
只剩下秦鎮和陳數幾個人在收拾場地。
“你說這方家人會不會晚上悄摸摸的過來砸場子?”李憨神神叨叨的擔憂道。
這話,提醒了秦鎮。
商場如戰場,無所不用其極。
就算方家不來,也難免會有其他人從中作梗。
“那我叫一些人晚上住在店鋪裡盯著。”
見秦鎮點了頭,陳數當即朝客棧的方向跑去,準備回去搖人。
他走後沒多久,秦鎮也起身,叮囑了幾個留守人員注意安全後,便帶著李憨離開。
天色已經暗下,雖說大商沒有宵禁,可到了晚上街上也少有行人。
一方面是因為古代的夜生活確實比較缺乏,天一黑就沒啥事幹;二來則是因為燈油昂貴,除了大戶人家,尋常百姓根本用不起,天一黑啥也看不清,只能老老實實在家裡滾炕頭。
“若是能弄出蠟燭來就好了。”
秦鎮思索著,事實上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動過這樣的想法,自他穿越至今就一直想過蠟燭這事,只可惜他並不是全知全能,知識面有限。
他只知道蠟燭大致是怎麼一回事,但實際製作起來,卻沒那麼簡單。
還是得從長計議。
遠處柏楊樓還亮著燈,文人騷客攬著歌女舞姬吟詩作對。
百姓則倚在門窗內,聽著那吳儂細語,談著家長裡短。
幾條街之外便是苦窯,那寂靜的黑暗之中,不知道有多少雙傷痕累累的眼睛正在遙望。
“他孃的!”
秦鎮突然罵了起來。
“鎮兒,你咋罵人哩?”李憨摸不著頭腦。
只聽秦鎮後半段話接道:“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滿卷昇平詞,不見蒼生哭!這該死的世道!”
秦鎮也想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可廣廈千萬間如何而來?得靠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