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痴情的盯著鏡子裡的自己,好像竟看到了鏡子裡的另一個世界。
好像她那鏡子裡的容貌在發生微妙的變化,接著,落日看到了許淵那張俊逸的臉,之前她怎麼就沒有發覺許淵竟是百裡挑一的美男子呢。
此刻睜眼閉眼總想到許淵,她幾乎衝動到要去找許淵聊一聊了,但落日其實也是個臉皮薄的人,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單相思的好。
“呀!”向來警覺的落日今日很遲鈍,此刻才聽到了喬安那突如其來的腳步聲,而其實沈喬安靠近之前已發出了敲門聲,落日詫異回頭,“你這神出鬼沒的賤人,你要嚇死我啊?”
落日嘴賤極了。
“賤人罵誰?”
“賤人罵你啊!”落日上當,仔細一思考感覺不對,立即捂住了嘴巴,看落日將梳子丟開,喬安微微笑了笑,“想就去追啊,追回來就是你的人了,你千里追兇的本事哪裡去了?”
“要你管?”喬安和落日一見面互損的時間多,和睦的時間少,一開始沈喬安一點不習慣,現如今倒是落日不挖苦一下她,她不調侃兩句落日,兩人都不習慣。
喬安道明來意,兩人朝著泰陵去了,之前慶公子被殺後,李仲宣看喬安鬱鬱寡歡,知喬安心頭在思念慶公子,無奈人頭落地一切覆水難收,他只能儘可能將最好的福利帶給他,所以慶公子死了後背冊封成異姓王,且還埋葬在了皇陵之內。
進入泰陵,兩人沿著墓道往前走,那棺槨之已被破壞掉了。
沈喬安看到這裡,心驟然一疼,慶公子的屍骸已變成了白骨,時間過的可真快。
時間可真無情!
喬安半蹲在屍骸旁邊認真觀察,落日倒是感覺噁心,也不去靠近。
“你可果真能憑屍體就看出他是不是慶公子?”落日捂著鼻孔,她經常殺人,但卻對屍體有一種奇怪的討厭的感覺。喬安一言不發,認真的去看,很快喬安就推翻了之前的猜想。
“你來幫幫忙將屍體弄出來,快!”喬安命令式的口吻,落日皺眉,眼神不悅,“你說什麼呢?你指派我弄屍體啊?”
“自然是你,不然呢?”喬安道:“我們一起。”
屍骸放在地上,喬安先是看了看頭髮,發覺屍骸的頭髮依舊光鮮亮麗,再看骨頭,順著脖頸子往下,“他的下頜骨錯位了,你看!”不得不說沈喬安的觀察很到位,落日聞聲,微微點點頭。
喬安繼續往下看,手落在了屍骸的左小腿上,“公子,公子啊。”喬安沒來由的哭了一聲。
“如何推斷是慶公子?”
“三年前我和他在桃源縣遇到了惡霸,逃跑的途中我們不小心進入看來瓜田,那裡頭有捕獸夾,就這樣啊!”沈喬安嚎啕大哭,自知慶公子死亡後喬安還沒有這樣哭過。
上一次她和落日也到了這墓穴內,但那次喬安的記憶力還沒有回覆,自然無關痛癢。
“哎,人死不能復生,哭有什麼用?”話雖如此,但落日也哭了一嗓子。
兩人從墓道出來,外面有習習穀風,吹的人心曠神怡,喬安擦拭了淚水,看向落日:“你是他的殺手,他這多年來究竟有沒有謀反之心,你能告訴我?”
“難說。”落日吐出兩個字。
兩人往回走,路上遇到了追趕而來的李仲宣,當李仲宣知道喬安和落日到了這裡,心情糟糕到了極點。
他滿以為自己早已取代了慶公子,哪裡知道自己僅僅是個附庸,沈喬安的一顆心依舊還在慶公子身上。
喬安落日和李仲宣不期而遇,落日自然不想在這裡攪局,笑道:“許淵今日和我有約,我就八百里加急走了,你們慢慢兒聊。”
落日笑了笑離開了。
“啊!落日,你帶一帶我。”喬安自然不情願和李仲宣相處,她追了出去,結果落日不但騎走了自己的馬兒,還將沈喬安的馬兒也弄走了。
喬安倒是差一點吃了落日一馬鞭,看落日揚長而去,喬安回頭瞅了瞅李仲宣,“滿意了?開心了?”
“安兒,你怎麼到了皇陵?”
“你自然知道我怎麼到了皇陵!”喬安也不理睬,昂首闊步往前走,她是準備原諒李仲宣了,但就在剛剛給她親眼目睹了慶公子的屍骸後,就不決定原諒李仲宣了。
歸根結底他是一個自私自利、心狠手辣之人!今日太陽太大了,喬安才走了一小會就感覺頭暈。
她看到前面有個茶肆,急忙準備過去喝茶,茶肆內有一群人,大家談笑風生已霸佔了最好的最陰涼的位置,茶肆旁是一棵參天大樹,那槐樹的陰影誘人極了。
喬安和李仲宣來遲了,兩人不能獨享那清涼,掌櫃的也有點抱歉。
“喝杯茶就走,就一般的粗茶就好。”喬安擦拭了一下汗水,此刻李仲宣已經靠近了陰影, 鬼知道他和眾人說了什麼,一個男子急忙攙扶了自己那身懷六甲的夫人起身,並且還邀請喬安過去休息。
沈喬安靠近李仲宣,“你別搗亂,都是過來喝茶休息的,你憑什麼讓人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