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宣解釋了他們為什麼會來這裡,在他口中,他們兩人是野遊過程中迷路才到了這窮山惡水之中的,喬安忽然變得溫柔賢惠了不少,安慰李仲宣讓其不要著急,李仲宣自然不著急,他還想要文火煮紅豆呢。
兩人繼續深入不毛之地,這裡的風景獨特極了,蒼翠的群山美不勝收,碧瑩瑩的湖水燦燦爛奪目,更有那數之不盡的奇花異卉,還有那色彩斑斕的小動物。
喬安一開始還心慌意亂,但遠離塵囂的時間長久了,竟對野外產生了一種鍥而不捨的熱愛,李仲宣早將朝廷和臣民拋諸腦後了,此刻只想和喬安相濡以沫,遺世而獨立。
為了將這一份獨特的情感維持發展下去,李仲宣還不辭辛勞在此地修築了一個只要和風避雨的茅草屋,喬安也在幫忙,新鮮的生活已在他們眼前開啟,沈喬安真是快樂極了。
這日,兩人野餐的時候李仲宣忽然發現了什麼,他不動聲色靠近遠處一顆小灌木,在菟絲花上纏繞著一條碎裂了的布帛,李仲宣一看,發覺那正和許淵衣裳的布料如出一轍。
許淵難不成在此地遇到了野獸的攻擊嗎?李仲宣浮想聯翩,喬安發覺李仲宣在沉思默想,早明白李仲宣手中握著的東西非同一般了。
“那什麼,拿出來我看看。”喬安示意李仲宣交給她。
李仲宣將碎布交給喬安,喬安盯著看了看,沉吟道:“這裡有人來過,你看他的衣裳被荊棘給刮破了。”
“很可能是我們的朋友許淵。”李仲宣還以為喬安聽到許淵這名字會有過激反應,但哪裡知道喬安面沉如水,一點表情上的轉變都沒。
“我要去找一找他。”李仲宣握著拳頭,喬安聞聲,連連點頭並且很是配合,兩人往前走,遠離了他們的小木屋一里地,喬安看到地上有血痕,李仲宣心亂如麻,“許兄啊許兄,我當日怎麼就沒有留下你呢,哎。”
在李仲宣看來,許淵勢已成為野獸的盤中餐,喬安看李仲宣這苦大仇深的模樣,不禁笑了笑,她此刻對許淵已經一點不關心了。
失憶症也有失憶的好處!
這一晚,喬安躺在木屋內休息,半夜三更卻聽到了野獸咆哮聲,那咆哮聲已靠近了他們的小木屋,喬安日日沉睡,今晚卻淺眠。
而李仲宣時時刻刻都在提防危險,朝乾夕惕之下晚晚都睡得很警覺,任何風吹草動都可讓他一骨碌爬起來,但最近這幾天一來不分晝夜照料喬安的飲食起居,消耗了他的體能與精力,二來連日來也沒有什麼危險,以至於李仲宣掉以輕心,所以野獸已靠近,他才悠悠醒轉。
“仲宣哥哥,哥哥。”喬安怯懦的語聲顯示出內心的惶恐,她不怕看得到的對手,但就怕那些潛伏在黑暗中的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野獸。
李仲宣急忙起身去找武器,哪裡知道武器還在院落中,等他翻身出門發覺兩隻黑漆漆的野熊已靠近了庭院。
“喬安,快走。”那兩隻野熊虎視眈眈盯著他們,彷如和他們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李仲宣看著那兇殘的眼神頓覺不安,拉了喬安就走。
沈喬安很難冷靜下來,自生病後她日日都被人照顧,早削弱了自己敏銳的辨別力和認知,此刻她求助一般拉著李仲宣,倒是成了李仲宣的累贅。
李仲宣拔足狂奔,結果旁邊路口又出現了一隻野熊,那野熊蹲踞在這裡已許久了,似乎在守株待兔。
野熊和狗熊不同,狗熊吃菌類和蜂蜜,但野熊是肉食動物,追逐捕獵弱小動物已是家常便飯,它們天生一副兇巴巴的貪婪面孔,打鬥起來力大無窮精力旺盛,一般在野外遇到野熊,需全力以赴周旋,稍有不慎就會成為野熊的盤中餐。
野熊嚎叫了一聲,肆無忌憚的衝向了他們,三頭熊一般兇狂,似乎它們經常合作,已經形成了一種默契,攻守之間如同盟。
野熊朝著喬安撲了過去,喬安立即閃避,哪裡知道那野熊再接再厲,瘋狂的熊掌胡亂揮舞,幾乎將喬安毀於一旦。
李仲宣急忙過去幫忙,其中一隻野熊已瘋狂揮舞手臂,另外一隻顯然也決定先解決掉李仲宣。
兩隻野熊齊頭並進,李仲宣畢竟是血肉之軀,很快胸膛上就鮮血淋漓。
“快走,喬安,快走!”李仲宣命令的開口。
喬安怎麼能讓李仲宣一人在這裡硬抗,她立即靠近了李仲宣,只可惜兩人手無寸鐵,想要對付這些野獸真是難上加難,那第三隻野熊已撲向了喬安。
“喬安,小心啊!”李仲宣擋在了沈喬安面前,那野熊咆哮一聲,巨靈神一般巨大的手掌打在了李仲宣的身上,李仲宣哀嚎了一聲已和喬安雙雙滾倒在了遠處的蒿草中。
“仲宣哥哥,你、”沈喬安急忙湊近李仲宣,李仲宣卻一把握住了喬安的嘴巴,喬安詫然,但卻不能問為什麼。
接著那三隻野熊已風捲殘雲一般的靠近了蒿草,那野熊在蒿草旁嗅了嗅知難而退,一隻勇敢一點的準備到裡頭一探究竟,但鼻孔才一觸到蒿草,頓時噴嚏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