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這裡,熱血沸騰,及鋒而試。
“大人,”雖然李仲宣在帝京沒有職權,但此刻,老太監卻不能用老眼光相待了,一個大人叫的倍感親切,切切的又道:“大人只怕還不知道這神機營的厲害,神機營乃是兵部之下,除卻龍禁尉最具有戰鬥力的一群人。”
“他們主要負責什麼?”李仲宣問。
“他們主要負責暗殺,偷襲、伏擊、埋伏。”那太監道,他聽到這裡,點了點頭——“神機營一共多少人?”
老太監對掌故顯然是熟悉的很了,咋舌道:“神機營不過一百單八將,但這一百零八人卻敵過了千軍萬馬,您這一次遠去,調遣一二十人就好,畢竟也不好打草驚蛇。”
“你剛剛叫我什麼?”李仲宣道。
“大人啊,大人?”太監摸一摸額角流竄下來的汗液,驀地發現,他似乎也不是很好說話的人。
李仲宣卻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是大人,那自然是大於你之人,因此本大人想要調遣多少人,不需要你操心。”聽到這裡,那太監滿面堆笑,急忙點頭,“是,是,是小人越俎代庖了,還請大人不記小人過。”
“不記,不記。”李仲宣颯然一笑,眼看到了儀門,加快了腳步,朝著前面去了。
太監看到這裡,摸一摸後脖頸子,卻發現,汗水溼漉漉的。
和他聊天,似乎很有壓力。
調查忠慶郡王府的事情,草蛇伏線,已經在暗中進行了,目下,他為了取證,必須要到千里之外的幽谷縣去。只因為,當年的齊王致仕後,就留在了幽谷縣。
按照皇上的意思,這些遺老遺少,是不好廢黜的。而在朝廷奠基的過程裡,這些人也都是勞苦功高,曾幾何時立下過汗馬功勞,因此,放他們到周邊的郡縣去,保一方太平去了。
連年來,這些勤王卻一一都在整合自己的隊伍,試圖將皇上給拉下馬,事情非常糟糕,情況還在惡化。
李仲宣回到府上,將金牌握著,翻來覆去的看,那金牌上,除了“既壽永昌”幾個字,沒有其他,那金牌沉甸甸的。
到了第二日,會見了神機營,神機營的人的確不多,但卻都是一群颯爽英姿的青年人,神機營的百總,是個叫沙平威的將軍,他說話高門大嗓,看上去力大無窮,百總下的武侯,叫追風。
追風和沙平威,算是文武之道一張一弛了,這兩人單膝跪地在李仲宣面前。
“皇上的安排,兩位也都知道,只怕也無需我多說什麼,神機營故而厲害,但我們也不可打草驚蛇,這一次出動,你們需絕對服從我,可知道?”李仲宣發號施令。
兩人慷慨激昂點頭。
李仲宣沒有帶很多人,畢竟這一次僅僅是調查取證,而自己要調查的都是一群出了名的老狐狸,因此,需要小心謹慎。不到一鍋端的時候,不可心浮氣躁,三個人上了千里馬後,朝著幽谷縣去了。
玉鶯和玉燕第二天伺候沈喬安出門,沈喬安起身後,卻兀自將那舊衣服拿出來,要求兩人換上。
玉鶯一怔,玉燕一愣,兩人面面相覷了會兒,都感覺莫名其妙。
“好好的……”玉鶯握著衣裳,抖動了下,“穿這些舊衣服幹什麼,小姐?”
“要你換就換,哪裡那麼多話?”沈喬安似乎有點不耐煩,指了指兩丫頭頭上的珠翠,“這個也都拿下來,藏起來。”
兩丫頭向唯沈喬安馬首是瞻的,因此,並不敢違拗,一刻鐘後,出現在鏡子裡的,是三個看起來非常窮困潦倒的女子,饒是如此,沈喬安還感覺不放心,將香灰給兩個丫頭臉蛋上塗抹了一點。
這也就罷了,她還對這鏡子醜化了自己,給自己嘴角畫了一個碩大的痣,臉頰上星星點燈,弄了不少的雀斑。
這麼一來,除了那一雙剪剪秋瞳看起來吸引人,其餘的細節,就不敢恭維了。
“好了,上路吧。”她起身,看向後面倆丫頭,倆丫頭都吃驚不已,玉鶯忙道:“這樣上路?”
沈喬安已經不理睬這倆丫頭了,到外面去了,僱傭了馬車,一路朝著遠方去,越是離開中京,沈喬安越是歸心似箭。自從成了季桓的螟蛉之女後,她已經半年多沒有回家去了。
此刻上了征途,心潮澎湃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