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一箭對他並沒有造成什麼傷害,卻是實實在在地形成了威脅。他低著頭的時候,當然是能有著盔甲和頭盔的保護,但是當他射箭的時候,總不能一直看著地面。要是被多**幾次,就算是他現在有著十級的“鐵骨”也扛不住啊。
他抬起頭來,想要尋找剛才射中自己的敵人,卻見到漫天的箭矢落下。於是他舉起右臂護住頭臉,向後退了幾步。這麼遠的距離上,還能射的這麼準,定然是軍中少有的高手,用的也肯定是非常費勁的強弓。
要是對方不像自己一樣有著“無限體力”,那麼射上幾次,就會因為體力不濟而停下來了。後退了幾步,落到身上的箭矢更少了,陳誠放下手臂,拉近了視野,將對面山岩上的情況盡收眼底。
不少的漢軍弓手在射了幾輪之後,愕然地發現,下面那個身材魁梧的披甲弓手身上插了十多隻箭矢,卻是混若無事。這麼遠的距離上,弓箭的威力會被大為削弱,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但是敵人被射得像是箭豬一樣還能行動自若,這就太過分了吧?
陳誠觀察了一會,見到的敵人都差不多,他沒有本事分出誰才是高手,誰又是一般的精銳,於是再次張開弓箭,瞄準了山上的敵人。這一次,準心要放在敵人頭上兩指的地方。正待鬆開手指,眼角中黑點一閃,他迅速地轉移了射擊的目標,仗著血厚,對射過來的箭矢不閃不避,悍然就是一箭射了回去。
“蹭”,箭簇破開胸前鐵甲,卻未能穿透裡面的鎖子甲。陳誠渾身輕輕震動了一下,被箭矢射中他卻只當做清風拂面,銳利的目光盯著自己射出去的箭矢。
山岩,一名漢軍射手剛將舉起的鐵胎弓收了回來,就聽到身邊有人慘叫一聲,然後滾落了下去。卻是陳誠反擊的那一箭畢竟沒有經過校準,箭矢射中了目標身邊的旁人。漢軍射手心中駭然,見到陳誠再次拈弓搭箭,對準了這邊,他不敢再站在原地,跳下了山岩,躲到了敵人視線看不到的地方。
陳誠見到敵人逃走,不由得大笑兩聲,然後將手中的箭矢射出。呼嘯聲中,又是一名漢軍弓手中箭倒地。接著他一邊向前挪動,一邊不斷地開弓射箭,將敵人的弓弩手逐一射殺。在取出箭矢,並且拉開弓弦的短短時間裡面,他能向前走出兩步。等到射了五箭,殺傷了五名敵人之後,他又已經站回了原來的位置。
山頂上,大旗下的王當見到陳誠如此射射,面色微變,指著山下問左右道:“賊人之中,也有如此勇士?爾等可知道這人是誰?”
有人眯起眼睛仔細地打量了一下,脫口道:“莫非是那個人!”
王當問道:“是誰?”
“聽說西涼匪首,自稱是涼州牧的陳誠射術天下無雙。只怕山下那人,就是陳誠那廝了!”
王當聞言沉吟了片刻,道:“若真是陳誠,倒是奇功一件!”
他站起身來,下令道:“命令騎兵準備!”
陳誠站在山下,不斷地張弓射箭,將山上的敵人射的人仰馬翻。他也不去管山下大道上的戰鬥,只是盯住了漢軍的弓弩手,就算在敵人不停移動的時候,他所射出箭矢的命中率會明顯下降,但是那樣一來,敵軍也同樣不能對山下造成有效傷害了。
他以一己之力,就壓制住了數百名漢軍弓弩手,卻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而只是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他在弓箭上下的功夫最多,每次升級後的武器點也都加在了弓箭上面,熟練度已經快到了五百,“強弓”和“騎射”也都升到了很高的等級,要是這樣都還不能對凡人形成碾壓的效果,那就真是太糟糕了。
取出箭矢,拉開弓弦,成千上萬次張弓射箭的動作已經形成了肌肉記憶,配合著極高的熟練度,讓他的射速要比正常人快上許多。每一次射箭,左下角都會顯示是否射中。若是射中了,還會顯示射擊難度和命中處的距離,這樣可以讓他進行微調。
兩袋箭矢就快要射完,黃背山上馬蹄聲急響,五十名漢軍輕騎兵爬上了頂部,然後呼嘯著衝了下來。身後傳來魏冉大聲示警的聲音,“主公小心!”
陳誠心道:敵軍還真的來了這麼一手?好在自己是有防備的。
他唿哨一聲,咕嚕在不遠處打了一個響亮的噴鼻,然後興奮地奔了過來。雙方之間的距離本來就很近,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咕嚕就已經奔到了身邊。陳誠隨即收起弓箭,然後翻身上馬,咕嚕四蹄不停,轉瞬間就已經去的遠了。
下一刻,方天畫戟已經被提在了手中,沉重的武器握在手中,就有著沉甸甸的感覺,讓人覺得無比安心。身懷利器,殺心自起。對這個世界來說,方天畫戟又豈止是利器而已?
戰馬,鐵甲,長戟,三者俱全,陳誠身上豪氣頓生。他腳下輕輕一踢,戰馬轉過身來,正對著從黃背山上衝下的漢軍輕騎。方天畫戟被舉起,在長達三米六的長戟頂端,巨大的月牙上正閃爍著凜冽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