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家丁們手持棍杖走過來的時候,白芷知道今天總督夫人就想滅了她們,不管她們有沒有出去,也都只是一個藉口而已。
季芸角悄悄地擋在二人身後,雙拳難敵四手,她一個人恐怕也打不過這些,可是打不過她也得拼上一拼,不能讓他們傷了她倆。
“夫人,沒想到你也會幹這麼齷齪的事情,”二姨娘款款而來,在丫鬟的攙扶下更顯風範。
“你怎麼來了?生病不知道在院子裡好好待著,除了瞎跑做什麼?”夫人緊張了一下,這女人得的可是天花,如果傳染人的話那可不得了。
“呵,夫人你就別裝了,我得天花,恐怕是你想讓我得的吧?可惜天不遂你意,我沒有得上天花,只是吃了不乾淨的東西,起了些疹子而已,只是……夫人,你為什麼要封了我的院子,不讓大夫進去給我治病?你以為我死了就沒有人來代替我的位置嗎?”二姨娘毫不顧忌的撕破臉。
竟然想要她命,那也得看她有沒有那個本事拿得走!
“二姨娘,你在這裡胡言亂語什麼?誰要你的命了?別在這瞎說,都說你得了天花,我封你院子也是為了大夥著想,如果你的病一旦傳染開來,整個總督府豈不是跟著一起遭了殃?”夫人眼神閃爍,雖然不是她下的毒,可後面她也是順勢而為,只是萬沒想到二姨娘命大沒有得天花,到是讓她失算了。
二姨娘看了看院裡的陣仗:“呵,如果你沒有算計我,這又是做什麼?只要總督看上眼的女人,你都想殺了她們,你的心裡到底是有多嫉妒我們?”
二姨娘看了眼院子裡,心下冷哼,如果她來的再晚一點恐怕這幾個人的小命就要殞在這裡了。
“夫人沒想到你的心思如此惡毒,趁著總督不在,你要一個一個的拔去眼中釘肉中刺,你可要知道我們府裡的孩子不能養在這是為什麼?還不是因為你善妒嗎?”二姨娘好恨,總督本來子嗣就困難。
可那也是拜夫人所賜,不是讓年輕的妾室們無法懷孕,就是讓她們生不下來,僥倖可以生下孩子的人,又大多不幸慘死。
這一切的一切都要歸功於總督夫人呀!
“你!!豈有此理,本夫人是你可以汙衊的嗎?來人給我掌二姨娘的嘴,”總督夫人氣得冒火,好好的又出了一個惹她生氣的女人。
早知道就應該趁著天花之事了結了她,誰讓她走運,躲過了這一劫。
“夫人,你恐怕忘了,雖然你是這個府的當家女主子,可是掌握中饋的人可是我,”二姨娘既然不怕她也是有道理的。
“呵,好,我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到幾時?等總督回來我看他是保你還是選我?”總督夫人氣呼呼地走了。
而三人也沒有受到杖責,二姨娘轉身看著她們三人:“如今你的人情我也還了,以後還是要好自為之,總督夫人可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婦人,如果你們不能自保,還是儘早離開的好。”
“二姨娘,今天你為著我們得罪了總督夫人,恐怕接下來她也不會讓你好過,你可怎麼辦才好?”楊茯苓裝作受驚後怕地看著她,對這個二姨娘不僅有了幾分好感。
不僅是因為她敢跟總督夫人頂嘴,更是因為她可以這麼有底氣的不懼怕任何人。
“到了我這個年紀,你就能明白,有時候人被逼上絕境,會發出無限潛力,我能這樣也是被總督夫人逼的,原本我都沒有想過要跟她爭奪什麼?就連我生了孩子都喊她一聲母親,喚我姨娘,我從來都沒有怨言,可即便如此,我們母子二人還是難逃她的迫害,所以若是你不能讓自己強大起來,就不身涉險境。”
二姨娘給了她們最真誠的忠告,同時也與她們劃清界限。
在這個府裡,除了靠自己,便靠不上任何人。
二姨娘走後,段洵也現了身:“芷兒,你們沒有受傷吧?”
白芷搖搖頭:“我們沒有受傷,只是肚子受餓了,你能不能想想法子,去查總督,我們在這裡再待下去的話,恐怕真的要如二姨娘所言,都要交代在這裡了。”
“你呀!淨說些不吉利的話,”段洵寵溺的用手刮刮她鼻子。
然後看看其他兩人:“你們且放心吧!冷霜與寒若,已經潛入進總督的書房,這還得多虧了你們把總督府裡鬧得烏煙瘴氣,我們才會有機會下手。”
段洵知道她們三個在這裡也是受了很大的委屈,本來就沒打算讓她們在這裡長待,所以這兩天他一直沒日沒夜的在想辦法。
好在她們三個也算得力,鬧了這麼一大出戲,整個總督府裡面的人人人都忙的不可開交。
楊茯苓帶他們進屋子裡面歇息,靜靜等候訊息。
季芸角拿著打包帶來的點心,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
“芸角,晚上你沒有吃飽飯嗎?這樣吃下去的話很容易長胖的,”白芷見她這樣猛吃,忍不住擔心開口。
“芷兒姐姐你放心吧!晚上我已經吃飽肚子了,只是心裡有些緊張害怕,所以我才要不停地吃吃吃,這樣可以緩解我心裡的恐懼,你都不知道今天那個夫人真的好嚇人,我還以為咱們真要栽在她手裡了呢!”季芸角說起來的時候還心有餘悸。
那個陣仗可是她從小到大都沒有見過的!
“那以後你還會想著嫁入豪門,過人上人的生活嗎?”白芷調侃看著她。
季芸角當即揮舞著雙手:“可別呀!就今天這一遭讓我心裡就有了怕處,按照二姨娘說的話,我恐怕連三天都活不到,找一個知冷知熱關心自己的夫君,哪怕是一個山野莽夫都是幸福的。”
“呵呵呵,看來這一趟我們沒有白來呀,你能看出來深宅大院子裡的生活不好過,就說明你還是懂事的,”白芷樂呵呵的笑了起來。
季芸角年紀不大,看著挺單純,沒想到也是一個聰明的女子。
楊茯苓見她們說的歡快,自己黯然傷神,她以後的路豈不是更難走?一個小小總督府就讓她望而卻步,而皇室那個地方,裡面的明爭暗鬥豈止是這裡的數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