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洵一噎,然後訕訕道:“在家裡也閒來無事,就自己琢磨個東西,上次見你做的蘆薈面膜挺好用,我問了青楓,他說花瓣也有美容養顏之功效,我就自己琢磨著,想用花瓣看看能不能做出些面膜出來,敷在臉上,要是有效用的話,也能給你妝品,添些東西不是!”
他一口氣說了一堆,白芷覺得無話可說,人家明明也是為她好。
還能說什麼嗎?
“段洵,你做得對,花瓣搗成泥,敷在臉上確實可以有美膚養顏之效,只是……”她咧咧嘴:“你可以換一點味道清淡些的花瓣,或者少放幾種花,每種花各不一樣,這全倒在一起也怕會有相剋之處,”她壓下心頭的小怒苗,好不容易採集的花瓣,就被他這樣給糟蹋了。
怎麼心底也有些氣,可是回頭想想人家也是一番好意不是。
她也只能壓著脾氣跟他好好說。
段洵將碗放在鼻子前聞了聞後開口:“嗯,味道確實有些濃了點,那我再去調製點其他的吧!”
“哎……”白芷聞言趕緊阻止。
“段洵,若你現在閒著有空,不如幫冷霜做些活吧!想著明天等開張呢!”她那些剩下的花瓣本來就不多,這被他嚯嚯的話,也剩不了多少。
段洵看了一眼正在做事的冷霜。
“主子,我這還沒剩多少活就好了,您可以忙些別的去了,”他額頭冷汗直冒,讓主子給他打下手,他也不敢用哇。
夫人真是坑他啊!
“白妹子,你過來瞧瞧,我先做了兩件衣服出來,一件給段洵,一件給冷冷霜,”說著她拿出兩件大棉襖。
白芷一看,瞬間想笑,大雲做的兩件大襖,跟咱們現代的長款風衣差不多,因為都是夾棉的尺寸量好,直接在布匹上裁出來就行。
“雲姐姐,你的手真巧呀!”她湊上前,將她手裡的衣服接過來,用手摸了摸,因為這裡只有用棉花做衣服,所以兩層布中間鋪上薄薄一層棉花,又厚實又保暖。
“嗨,眼看著天越來越冷了,不做點厚衣服,冬天過不去呀!今年我跟當家的粘著你們光也能都每人做一身棉襖了,”大雲無比感謝老天讓她遇見了白芷。
他們家的生活,一下子從地上躍到了天上一般,不愁吃不愁喝,還能穿上新衣服。
“白妹子,你看我針線活走的熟,再有兩天冷霜他們三個人的衣服也能做出來,就是我不會做太好看的款樣,能湊合穿就行,”大雲捏著衣角,就這是她看人家穿的衣服覺得樣式好看,才照著做出來的。
白芷抖了抖衣服:“雲姐姐,你手藝這樣好,做的衣服都可以拿去賣了呢!”
聞言大雲開心的看著她:“白妹子,我知道你是在誇我,我也沒啥別的愛好,就是喜歡做衣裳,以前小時候家裡就是做裁縫的,跟著父母多少學了點手藝,嫁人以後,沒想到卻用不上,”她偷偷看了眼身後屋子,生怕這幾句話被當家的聽見,惹他傷心。
白芷見她表情就知道是一個有故事的人,隨也沒有再接著問下去,哪個人是沒點小故事的?
“雲姐姐,依我看這樣的長襖就很好,要不你後面也給他們做三件這樣的,至於你當家的,你看著給他做就行,咱們家不缺布,也不缺棉花,你就看著來就行,”正好這樣也省去了她做衣服,這裡的衣服多是比較繁複,給段洵做的那身套裝都用了她的洪荒之力,家裡一下多了幾個男人,每個人都讓她來做一件,不得要她命嗎?
“哎,好,反正買的布還有剩很多,每人做完一身衣服,再各做兩雙鞋子,剩的布還能給每人再做兩身衣服呢!”大雲笑笑,彷彿這麼多的布,還是在她成親的時候才見過。
“白妹子,有件事我還想問問你,”大雲低頭想了想又抬頭,直直的盯著她。
“妹子,胭脂鋪裡的活,我沒幹過,好怕會做不好,這幾天你教我認得那些胭脂液,口紅,還有面膜我也試著給自己做了一下,可是我並不知道怎麼去賣它們,”她焦心了好幾天,生怕不能給她幫上忙。
“嗨,雲姐姐這個不用擔心,到時候我自然會親手教你的,沒有什麼難的地方,只要你記住每種胭脂的色號,對每個不同的人推薦適合她面板的裝品就行,沒有難度的,到時候我教你,不要胡思亂想,一切有我在呢!”大雲沒有接觸過,肯定是有點緊張。
“不,白妹子,我的意思是很少有女人在外面拋頭露面,人家鋪這裡多說請的都是男人做功,我是怕我不能給你幫上忙,”這是他真正擔心的地方,因為她是女人,若是在鋪子裡賣東西,怕連著鋪子一起遭人嫌棄。
白芷不知道她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細細思量,好像就是這樣,幾次買東西都是男人賣東西,而她自然的帶入了現代思想。
這裡的女人,一般都是做做女工活,最多也就是出去給人當繡娘來賺錢,賣化妝品,大雲……
“雲姐姐,我問你,如果我想請你當我的掌櫃的,你願意嗎?”她還是問了大雲的意願。
“白妹子,你怎麼會這麼想呢?我當然是願意的了,想我一個女子還能有賺錢的機會,又怎麼會不願意呢?”大雲好笑,拋頭露面算什麼?能養活家裡就很好呀!
她當家的腿在慢慢恢復,只等來日腿完全好了,再替她家做事來報答她的恩情。
“既然你願意,那就不要想太多,我的鋪子當然是由我來做主,聘誰做掌櫃?難道我還要請示別人嗎?”白芷認真堅定的看著她。
那代表一切的眼神,讓大雲紅了眼眶。
突然白芷想起什麼:“大雲,你成親多久了?”
她低頭:“怎麼會問這個呀?”
“沒事,我只是隨口問問而已,如果你不方便說,就不用說,”她很奇怪,他們夫妻倆怎麼會沒有孩子?
“嗯,我跟當家的成親有六年了,可是……”她手撫上肚子,皺著眉頭髮愁:“六年來一點動靜都沒有,好怕讓當家的絕了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