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想，她還是不得不點頭，“如果花錢買船燈，倒不如把那錢留下來，買點有用的東西，還比較實在。”
他笑而不語，只是攬著她，讓她跟著他一起走。
人太多了，走起來也非常的慢，擠來擠去白芷的鞋都被人踩掉了。
她彎腰去拔個鞋跟，再站起身已經跟段洵走散……
她……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好好的兩個人出來約會，還沒走多遠呢，就被人群衝散了。
這個約會……怕是要以失敗告終了。
被人擠到煩躁，乾脆貼著人家店鋪門口，一點一點向賞燈樓挪去，段洵說過，帶她去那裡，現在她只能靠自己過去了。
不知道她走了什麼運，既然撞見了楊茯苓，在人群裡被人擠的頭髮都散了。
本想裝著沒看見，可是好死不死，她也被人群擠到邊上，站在她的腳邊，就是想忽略也不可能。
於是只能硬著頭皮打招呼：“楊小姐，還真是巧，這麼晚，你沒有睡嗎？”
她沒記錯的她，楊茯苓信奉晚睡會死的信條，每天睡覺的時間比老人還早。
今天倒是這麼晚了卻還在這裡，不免顯得有些奇怪。
楊茯苓才鬆口氣，就聽見討厭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抬眸時，滿眼兇光：“你怎麼也在這裡？”
她聳聳肩：“這是節日，你能來，我為什麼不能來？”
楊茯苓被她一噎，似乎又有些不甘心，眼睛轉了一圈，又道：“這是未婚配男子女子來的地方，你一個已經成了親的婦人來的做什麼？”
這話說的她好不愛聽，白芷賺緊了小拳頭，深吸一口氣道：“楊小姐，既然是未婚男子，女子節日，你這帶個面紗出門，我覺得是對這個節日的不尊重嗎？”
若是這樣還出來幹什麼？
本來想扳倒她一局，卻沒響被她反咬一口，楊茯苓差點氣出血了，於是開口：“本小姐高興，就是喜歡，但面紗出門，礙你什麼事了？”
論打嘴仗她白芷何時輸過？於是又道：“哎呀，楊小姐這麼不誠心，為何不待在閨閣之中等人上門提親呢？”
以前很多人上門提親，她都看不上，給拒絕了，隨著年齡越來越大，上門提親的人越來越少，再這樣下去，她怕是要嫁不出去了。
可是現在她的臉，伸手摸去，滿臉恨意，眼睛裡的毒光怎麼藏也藏不住。
白芷知道她肯定不爽，可是她讓她不爽，她也不會讓她舒坦的。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針尖對麥芒，誰也不讓誰，站在人家店鋪門口，你刺我一句，我還你一句，不帶一個髒字的罵來罵去。
最後，楊茯苓佔了下風，她喘著粗氣的瞪著白芷，忽然間她一出手，將白芷推向人流中。
這一出手，白芷措不及防，身體往人流裡倒去，她伸出手企圖拉楊茯苓一起，卻被她避開，只抓住了一點布，她用力一拉，楊茯苓面紗被扯掉，整個人幾乎陷入了崩潰中。
楊茯苓尖叫著用手擋臉，今天她本來要睡一下，被佘鬱金拾掇出來逛花燈節，才剛到街上，就被人流給衝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