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撇過眼睛,哼哼唧唧道:“原也沒指望姐姐一下就能答應,只是盼著姐姐斟酌一二——”
“不會斟酌,你走吧。”衡月直接下了逐客令,“無事也不要來尋我了。”
“姐姐這是想把我關起來啊!”祝薰煙也來了脾氣,“不許我去見人也就算了,連來尋姐姐都不行!坐牢也總得有個罪名,哪兒有姐姐這般的!”
她說著,還越發委屈,“我還專門給小外甥帶了繡好的肚兜,本也就是與姐姐說說,姐姐嗔怪我一二句也就算了,怎如此絕情!”
說著,祝薰煙拋下一個盒子,扭頭就跑了去。
她一邊抹淚一邊離開,這件事也很快便傳到皇后耳朵中。
皇后輕嘖一聲,覺得這祝薰煙實在不中用,而衡月又真的心太硬。
此時,衡月坐在殿中,猶豫許久,才伸手開啟那盒子。
皇后說的如何珍貴的短雲錦出現在其中,又被人故意漿洗過多次,那布料微微皺褶,卻看起來更舒服了。
而其上,一個繡著張牙舞爪卻憨態可掬的大老虎,周圍散落的金元寶代表了極好的寓意;
另一個,其上繡著一個玉瓶,瓶裡還插著一根綠柳,旁邊四個“健康平安”的小字娟秀,明顯是祝薰煙的筆跡。
衡月抓緊兩個小肚兜,忍不住閉上眼睛。
眼淚忍住了,眼睛卻還是漲的酸澀。
她的妹妹,她那從前只會騎馬打獵的妹妹,何曾捏過繡花針?
便是學寫那幾個字,都是母親哄著父親嚇唬著才練就,然而如今卻不過一年,便繡得如此好的功夫……
衡月對祝薰煙在祝家過的日子有了進一步的猜測,心疼的很,又想找人將祝薰煙叫回來。
但叫回來,又能說什麼呢?
她總歸是不能答應去問皇上要靖王的人的。
原本皇上便對她和靖王的關係多有猜測,她再去做這樣的事情,豈不是直接將把柄交了過去?
哎,她妹妹還是這般的好,若——若沒有喜歡上謝雲琅便好了。
若,這世上沒有謝雲琅了便好了。
衡月嘆了口氣,將兩個肚兜好好收起來。
原想著過兩日再見祝薰煙一次,好好與她分說一二,說清楚這期間的種種利弊。
但衡月也沒想到,祝薰煙被她拒絕之後太過生氣,竟不管不顧跑出後宮去尋謝雲琅了。
而這一切,也被賢妃的人看了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