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柳還以為衡月是因為童翠的事情傷心,便建議道,“便是暫時不負責什麼,貼身伺候主子也是好的。”
“便這樣吧,明日再去與她說。”衡月又往外看了一眼,“夏竹呢?”
夏竹剛剛從外面回來,聽說衡月尋她,連忙過來回稟道:“主子,奴婢回來了。”
“嗯,勞煩姑姑再去與童翠說一說,也讓她先回去吧。”
衡月算著時間也差不多,正好也留下夏竹單獨問問。
綠柳和夏蝶都出去了,夏竹便站在衡月身邊,一邊為她重新倒了一杯熱茶,一邊說道:“主子放心,謝公公雖暫時還不能離宮,如今也安排在王爺在宮中的住處了。”
“嗯……”衡月手指撫過杯沿,心中莫名拉扯。
再抬眸時,正好看到夏蝶扶起童翠,與她一起往後院耳房走去。
童翠跪的不算久,但也是第一次吃這種苦,走路都一瘸一拐的,手背更是一直在抹眼睛,看起來可憐極了。
“姐姐就不能隨了我的願麼!姐姐明明可以隨了我的願!”
交叉的聲音和眼前的景象在衡月腦中輪轉,她捂住額頭,半晌,終於妥協:“先莫要讓謝公公出宮,我……我再想想。”
“好。”夏竹什麼都沒問,直接應下。
衡月只覺身心俱疲,扶著夏竹的手回寢殿休息了一會兒。
大約也是因為想的事情太多,晚上上官徵過來的時候,衡月總也沒辦法專心陪他。
上官徵自察覺到身邊人的情緒,他伸出手指捏住衡月的下巴晃了晃:“在想什麼,怎麼總是發呆。”
“嗯……”衡月回過神,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住他的手,“皇上,嬪妾……”
猶豫了一下,衡月乾脆將童翠的事情與上官徵說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嬪妾原還說,按宮規處罰她,但……幾次都心軟。”
“是啊,不止心軟,現在也在內疚呢。”上官徵好笑的捏捏女人的手,不知為何,心裡並不討厭她這般。
像魏臻那樣,如同一個管理機器,冷漠無情,從不徇私,又有什麼趣兒呢?
他將衡月抱在腿上,溫聲問道:“那你現在是想如何?”
“嬪妾……就是不知道該如何。”衡月低著頭,把玩著手指,聲音低低的,“當初嬪妾受罰,走不了路,還是童翠將嬪妾揹回去的。”
“既這般,升她個一等宮女也就是了。”上官徵的處理方法和綠柳一樣,“但規矩要立,這滿宮上下都看著呢。你身為主子,為一人破例,便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