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這話說的實在突兀,衡月腦子又有些懵,竟是愣了片刻才回答道:“什麼意思?”
“奴婢願意為主子解決難事。”夏竹又重複了一次,卻還是這般,什麼也不說詳細,只點到為止。
衡月頓了片刻,被噩夢驚醒的腦袋總算清醒了幾分,她晃晃頭,忽然問夏竹:“你主子是誰?”
“主子?”夏竹彷彿聽不懂一般,有些不解的表情,“主子問的是什麼意思?”
她走到小桌那裡,幫衡月倒了一杯溫茶,伺候她喝下,又道,“奴婢或許沒綠柳姑姑那般有本事,但也願為主子驅使。”
衡月把玩著茶盞,看著夏竹,忽就福至心靈,低聲問道:“靖王?”
見夏竹連唇邊的笑意都未改變片刻,衡月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夏竹……竟是上官徹的人?
這事兒……綠柳知道嗎?
不,綠柳肯定不知道,若綠柳知道,那上官徵便也知曉了,又怎會允許夏竹在她身邊。
衡月無端的有些緊張起來,她攏緊被子:“你們……”
“主子放心,奴婢只是按照王爺的吩咐,來好好伺候主子的。奴婢對主子,絕無二心。”
夏竹的話說的好聽,衡月卻不敢信。
一個字也不信。
哦不,或許夏竹真的對她的主子絕無二心,只可惜,她的主子,不是衡月。
想明白這一點,衡月心中卻又平穩了幾分。
夏竹大約是聽到了她和綠柳的話,或者有些猜測,知道她的遇到了難事,才忽然開口試探。
衡月微微垂眸,終於開口道:“那你……幫我到慎刑司救個人出來……”
再睡下後,衡月終於沒再做噩夢。
她安然的一覺睡了過去,與此同時,綠竹將紙條遞給一個面生的小太監,小太監壓低帽簷,趁夜離開了未央宮。
而綠柳則已經早早起床,也未讓人陪著,只獨自趁著一點兒晨曦往慎刑司走去。
等衡月醒來的時候,迎接她的便是綠柳溫和的目光。
綠柳趁著幫她換衣服的時候,湊近低聲道:“奴婢打聽清楚了,那位姓謝的公公原本便是負責收納整理各種器具的,此次也是被人陷害了。”
“那茶壺,確實不是他收起來的,但旁人打碎了,卻放在了茶壺應該在的位置上,那位謝公公過去整理,卻發現碎壺,隨後被人誣陷送進了慎刑司……”
衡月低垂著眸,倒是第一次知道,謝雲琅是幹這個的。
再一想,她也不是麼?藏身在膳房中,整日收拾各種食材,假裝自己只是個普通的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