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想也是,這後宮,哪裡有什麼姐妹呢。
紀婕妤款款坐下,開口便是勸和:“兩位妹妹這是怎麼了?可是拌嘴了?”
見兩人都不吭聲,她也不生氣,笑道,“都說舌頭與牙齒還要打架,相處起來就是這般的。好了,祝才人,你比容美人進宮要早,便先低個頭吧。”
“妾才不要!”祝薰煙忽的站了起來,似是忍住哭泣一般,隨意的行了個禮,“諸位姐姐見諒,妾宮中還有些事,便先回去了。”
“哎呀,這怎麼說走就走啦?”
一個美人驚訝的說道,紀婕妤哼笑一聲,問容美人:“這是怎麼了?”
“紀姐姐莫要再提了,從前她幫妾,妾還以為她是個好人呢……”
衡月也哽咽起來,“只能說,人人都有私心吧。”
紀婕妤眼珠一轉,就這麼語焉不詳的兩句話,她已經在自己腦中補全了一整個故事。
再想想,那祝才人至今未侍寢過……
似乎兩人因為什麼起了爭端,再好猜測沒有。
紀婕妤笑了一聲,漫不經心道:“容美人呀,不是我仗著資歷說你,只是這種事情吧……”
“皇上恩澤雨露均霑,也沒有一人獨享的道理。”另外一個婕妤接過話道,“我們今日過來就是想著,容美人你從前只在膳房,也並不瞭解這期間種種。”
“咱們做妃嬪的,是要勸諫聖上的。別的不說,聖上龍體為重,咱們便不能纏著他,要服侍皇上多休養生息才好。”
“王姐姐說的正是,皇上要總來一處,也很快便失了新鮮感,妹妹總該想想法子才是啊。”
“還好今日是十五,皇上不會過來,容美人也好趁機想想,我等從前便是王府老人了,還能編瞎話害你不成。”
……
眾說紛紜,簡直是一早在坤寧宮請安時的場景重現。
衡月請安回來便和祝薰煙說話,也未來得及用早膳,這會兒被迫聽著高高低低語調不同的女聲,夾雜著藏不住的尖酸刻薄和嫉恨妒意,說來說去就那一個意思——
皇上再來你這裡,你該趕他走呀!讓他去我那裡呀!
憑什麼就你一人獨寵!這後宮合該雨露均霑的啊!
衡月真是要憋不住了,她晚上原本就沒睡好,一早就被上官徵扒拉起來,又在坤寧宮受盡擠兌,和妹妹說句話,還說的不痛快。
現在呢?這麼一群人,竟還跑到她宮中來罵她?
憑什麼!
衡月當機立斷,直接——
眼睛一翻,身子一抽,然後整個人軟軟的從椅子上就要往地上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