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隱十嬌喝一聲:“上面不讓你們參加,是不想讓你們去送死。這不是一場盛會,不是一場盛會,而是一場殺戮盛宴!”
“你不是說,渡厄觀應該擺下一座擂臺,讓大家打嗎?”
“擺了,整個丘州州城就是一座擂臺!這八卦一般的城池之下,陣文密佈。早在三個月前,左丘門庭和渡厄觀在每一條街道,每一棟建築上,都又新加了防禦陣法。”
“除夕夜,左丘門庭將頒佈兩條法令。”
“第一條,允許道種境之下的武修,上元節前在城中武鬥,但得賠償一切損失和撫卹誤傷者。並且限制殺戮,不得濫殺無辜,否則當場擊斃。左丘門庭稱之為限殺令,但懂的都懂,限殺令其實是開殺令。”
“第二條,乃是禁止道種境及道種境之上的武修,上元節前在城中動武,稱為禁武令。”
“禁武令一出,老輩強者連出手相救的資格,也被剝奪。”
“現在整個丘州州城,已成一座縮影天下局勢的棋盤。渡厄觀要看的是各方勢力的爭逐,要看最真實的戰場廝殺,老輩強者們只能做棋盤外的觀棋者。”
“本來各大勢力的年輕武修,就算爭鬥,也不會以殺戮為目的,畢竟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大家是為了豐厚的獎勵,是為了給自家的義軍,爭取渡厄觀的支援。”
“但攪局者出現了!”
“極西灰燼地域來了,四大妖王也要入局,更有朝廷欲要掀起腥風血雨。”
隱十一、隱十五、隱十六皆冷靜下來,眼神凝重。
等限殺令和禁武令一出,這丘州州城,必將變成五海境頂尖高手們的樂園,掌握生殺大權,甚至可以制定屬於他們的規則。
這就太危險了!
李唯一問道:“極西灰燼地域的人,應該算到西境?總不能放到我們城南來。”
隱十輕輕搖頭:“這就不知道了!以幼尊為首的這批人,非常可怕,他們中有的以食用純仙體血肉為樂趣,有的喜歡收集美麗的人皮,當然肯定也想奪取龍骨、龍種、長生丹,但他們…行事全無章法,是最大的不確定因素。”
“凌霄生境的各大勢力,可能會因為昔日恩怨相互攻伐,大打出手,就像我們九黎族和三大宗門。但我們會平白無故,去攻殺別的勢力,給自己樹敵?”
“但幼尊這些人可能會。”
“左丘門庭的高層,應該就是非常擔心,所以準備在年關之前,儘可能的清除隱患。”
隱十五道:“上面的意思是,讓我們全力助你們兩個去上元節拿結果?”
“現在談這些為時尚早,請帖都沒有拿到,到時候還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局勢。”
隱九道:“先完成任務,追查燼靈。但遇到幼尊,及他座下的花琪冥藏四大高手,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可疑武修的名單,由隱十三分發了下去。
李唯一當然被排除在外,隱九告訴他,只需待在勤園好好修煉就行。
香風拂面而來,隱十眼神嚴厲,以警告語氣:“你看似比誰都聽話,實際上,是最不聽話的那個。雖說限殺令,除夕夜才會頒佈,但現在的丘州州城已經很不安全,每天都有爭鬥、殺戮、死亡發生。”
李唯一笑道:“我很惜命的!”
隱十道:“你是不是施展了易容訣,變化成過霍乾坤?”
李唯一不瞞她,訝然道:“你怎麼知道的?”
“霍乾坤和宇文朝自從去追殺你後,就再也沒有現身,二十天過去,你現身了,他們自然也就是死了!這是其一。”
隱又道:“有武修在仙林聊到一則趣事,說幼尊座下的琪燼,在丘州州城已經殺了十幾個叫霍乾坤的人,都在猜測其中原因。我估摸著,肯定跟你有關。”
李唯一既是無語,又十分困惑:“不應該啊,我以霍乾坤的身份,跟她聊得很好,多次誇她長得美麗。難道…”
李唯一懷疑,自己變成蒼黎,並且借鬼旗給姜寧的時候,在某個地方暴露了痕跡,讓她洞悉。
難道是那杆銀槍?
“哎,怨我!我只殺了一個霍乾坤,但卻害死十幾個霍乾坤。”李唯一長嘆。
隱十沉哼一聲:“知道就好,別再輕易現身,在勤園藏好。被琪燼找到,我和隱九都不一定救得了你。”
從始至終,隱十都沒有問李唯一,是誰殺的霍乾坤和宇文朝。因為隱九好像知道一些內幕,他們二人一起討論的時候,隱九曾意味深長的自言自語:“黎菱跟他同行,一切就解釋得通了!”
隱十道:“對了,還有一件事!左丘停已經到仙林找過我兩次,詢問你的訊息。要不要告訴他,你來了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