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君瀾怒氣衝衝的跑進涎玉院裡:“風陌邶!”
風陌邶從一堆古籍中抬起頭來:“怎麼了?”
己君瀾怒道:“你怎麼還有心思整理這些古籍?監武神君如今下落不明,還被莽骨神傷了元神。你還在在這涎玉院幹什麼?”
風陌邶不鹹不淡地說道:“你是被天后禁足了嗎?”
己君瀾更加生氣了:“風陌邶,我知道我母后入主天池畔之後做了些事情你不認同。但我現在給你說的是監武神君!你別再這麼陰陽怪氣的。”
風陌邶淡道:“我並非與你置氣。監武神君早已恢復了所有靈力。你我前去只怕只會添亂而已。再者你可知監武神君的行蹤?知道去哪尋他?我們下崑崙去只能與那些天將一樣。可你再看看,這崑崙天將還有幾個肯聽我號令?伏羲天將只剩下幾個忠心的,其餘的都跟隨了天后。就那些個人能頂什麼用?!”
己君瀾一把推倒風陌邶面前的典籍:“你不過就是討厭我母親而已?你講那麼多大道理搪塞我幹什麼?你不想去尋,我自己想辦法下崑崙去!不需要你陪我!”
那一堆倒下的典籍散亂了一地。風陌邶盯著一頁發呆。確切的說是半頁,那上面寫的小字風陌邶一直沒看明白。如今那典籍落在了地上,角度變了風陌邶倒認出那一行字了。那上面寫著“天外有天”四個字。
己君瀾說的那些話風陌邶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他魔障似的推開己君瀾,從地上撿起了典籍,嘴裡喃喃道:“天外……有天?”
己君瀾一怒之下轉身走出了涎玉院。
風陌邶將典籍放下,衝出涎玉院一把抓住了己君瀾的手腕。己君瀾怒視著風陌邶:“你做什麼?!”
風陌邶抓住己君瀾手腕的一雙手好似鐵鏈一般將己君瀾箍住讓她動彈不得:“我有一個想法需要驗證一下。”
己君瀾手腕被風陌邶捏得疼:“風陌邶你發什麼瘋?我要去救監武神君!”
風陌邶冷聲道:“你就算找到了監武神君也救不了她!如今崑崙這樣子不是你我救得了的!”
己君瀾恨道:“救不救得了憑的是能力,去不去救憑的卻是良心!”
“你信我!”風陌邶看著己君瀾:“你信我一次。君瀾你我都忘了那些舊事,忘了我們的姓氏,只是你我。你信不信我?”
己君瀾如同一隻齜牙咧嘴的小獸被安撫了下來似的。她看著風陌邶緩緩點了點頭。
風陌邶低聲道:“我們去龍脊峰。”
己君瀾驚道:“龍脊峰?”
風陌邶一邊帶著己君瀾躲避天將往天池外走,一邊壓低了聲音說道:“自那次從龍脊峰下來之後我便一直在想天印是什麼,龍脊峰上面又是什麼。”
己君瀾疑惑地看著風陌邶:“所以你去整理古籍?但是天印不就是一直存在的麼?龍脊峰上也沒人能上去。天印之中有時序之輪和六道之輪,難道還有別的?”
風陌邶說道:“可你想過為什麼嗎?曾說七星君守護天印,實則是隻有他們能進入天印而已,並不是真的在守護天印。那麼天印是誰守護的?還有時序之輪與六道之輪又是誰建立的?為何古籍之中沒有記載?”
“那是……那是……”己君瀾也說不出了,她最愛看那些書,卻從沒想過這些問題。
風陌邶又說道:“監武神君體內是上古邪神,就算找到監武神君我們也壓制不了上古邪神。但若讓莽骨神的元神繼續寄宿在監武神君體內,若稍有不慎莽骨神吞噬掉了監武神君的元神,那就沒有人再能壓制它了!要想救監武神君,必須找到比監武神君更強的人。”
己君瀾驚道:“這要去哪裡才能找到?”
風陌邶沉聲道:“天外有天。”
說話間二人已成功逃出了天池畔。崑崙的天將派出了一半去尋白珞,出了天池之後人明顯就少了些,二人的腳程也加快了不少。
出得天池二人直上龍脊山,還未上得龍脊峰只見守衛明顯多了起來。龍脊峰的兩側峭壁之間站了不少人。龍脊峰是天塹,地勢易守難攻,往常也不過一兩個人之多。如今竟是有二三十人在這裡守著。
風陌邶讓己君瀾藏在草叢裡,獨自一人走了上去。天將見到風陌邶走來,擋住了風陌邶的路。但礙著風陌邶的身份,還是客氣道:“伏羲帝君怎麼來了龍脊峰?”
風陌邶皺眉往龍脊峰裡看了看,黑色的山石上鋪著皚皚白雪,龍脊峰之間還封印著結界,守衛之嚴已經超過了天池中的守衛。
風陌邶說道:“今日想起當年開天印的事情,本尊想進去看看。”
天將對視了一眼:“伏羲帝君,最近崑崙頻出亂子,還請帝君先回天池畔吧。”
“什麼意思?若我偏要去看看呢?”風陌邶往前走了一步,那天將不僅好不退讓,相反還有幾名天將圍了上來。
風陌邶面色陰沉地看著那些天將:“怎麼?你們可是要反了嗎?”
一個天將從人群后擠了上來,那模樣風陌邶覺得面熟,好似是曾經跟在風千洐身旁的天將。那天將道:“小帝君這是天后命我們守在此處的,還望小帝君不要為難我們。”
這天將雖然面色恭敬,但偏偏要在帝君前加一個“好”字,當真是沒有把風陌邶放在眼裡。己君瀾躲在一旁心中更是起疑。如今崑崙都亂成了那樣子,人界也幾乎被天裂吞噬,為何姜南霜還在這裡守著。
己君瀾心中劃過一絲不詳地預感,險些驚叫出聲來。鬱壘能到崑崙來要人定是將人界都翻了個遍了!難道監武神君真的在崑崙?!
己君瀾想到此處心中越來越驚慌,一不小心踢到了碎石,發出了一聲極輕微的響聲。
“誰在哪裡!”天將頓時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