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壘見白珞動了真怒,蕭丹鳳又讓他道歉,他便從善如流地倒了個歉。不過因著自己著實不知自己錯在了哪裡,他那句“對不起”說得有些磕巴。以至於那句“對不起”落在白珞耳朵裡就顯得不那麼有誠意。
白珞那肯這麼就放過鬱壘,心中一股無名邪火亂竄。想著鬱壘誆騙自己的樣子,鬱壘用九幽冼月將她震開的樣子。白珞便覺得氣得牙齒都在癢。
就連葉冥也沒見白珞發過這麼大的火。葉冥悄悄偏頭附在姜輕寒耳邊問道:“你可帶了什麼迷藥?”
“什麼?”姜輕寒震驚地看著葉冥。葉冥素來是個正人君子,竟然也像他討要這種東西?
薛惑一邊揉著自己屁股,一邊半張著嘴小聲說道:“姜輕寒你別想偏了,葉王八是想讓你把那隻蠢貓給迷暈了。免得她再把這地給掘了。”
薛惑話音剛落便見葉冥一手拽著姜輕寒,一手拽著姜九疑急退數步。薛惑心中暗叫不好。白珞的虎魄已經驟然轉了方向,向著薛惑劈了過來。
還好在崑崙活了數萬年,薛惑早已不是第一次遇見這種場景,更是練就了一身的好本領。那虎魄尚未落地,空中便一陣龍吟傳來,薛惑已然化身巨龍飛到了空中去。任憑白珞那一鞭子在地上掘了多大的坑,可是連他薛恨晚的一片龍鱗都沒沾到。
但薛惑生來就有一個毛病,不知何為見好就收。
他躲過白珞一鞭,心中油然而生幾分得意。他竟盤踞在空中俯下巨大的龍首,用他那斗大如燈籠的眼睛耀武揚威地看著白珞。末了,還搖了搖它那短短的龍爪。大意是想說——“拜拜了,您嘞!”
所謂驕兵必敗,那就是一句金玉良言。他若化成巨龍立時躥入雲層,那便是天高任龍飛,海闊任你遊。只可惜嘚瑟了一下,耽誤了片刻的時間。風中一聲虎嘯傳來,薛惑那如燈籠大的龍眼閃過一絲惶恐。
只不過短短一瞬,驕傲嘚瑟的孟章神君便被白珞一虎爪給壓在了地上。
那巨龍落地,地面何止是被砸出寸許深的坑?便是座山峰也能給壓平了。
薛惑被白珞壓在腳下,尾巴不停地上下襬動砸著地。但白珞在氣頭上,哪肯放了他?另一隻虎爪往他脊背一拍便拍下幾片黑亮的龍鱗來。
姜輕寒見狀,也顧不得被白珞誤傷了,趕緊跑上前去。他從薛惑身邊將龍鱗撿起放進自己袖袋中。
薛惑:“……”
姜輕寒靦腆一笑:“待會兒要是被你們壓碎了不就浪費了?”說罷又讓到了一旁去。
除了姜輕寒,如葉冥那般站在一旁看熱鬧的人還不忘與旁人補上一句:“你們可知這泥鰍一名從何而來?便是這般來的。你看那薛恨晚吃痛的樣子,像是不像泥鰍?”
二位神仙打架。元玉竹、燕朱、蕭丹鳳只有看著的份,只有乾巴巴地笑上一笑。
好在白珞按著薛惑打了一陣心情似乎舒暢了許多,總算是放開了薛惑。
這一鬧騰,月桂院被拆了個七七八八,地上也是坑坑挖挖,整座歷城不是焦木就是廢墟,儼然成了遺蹟。
畢竟薛惑捱了這頓打解了白珞的氣,鬱壘緩緩走到薛惑身旁客氣道:“多謝。”
薛惑皮笑肉不笑地並不打算領鬱壘的情。鬱壘剛想走,卻聽薛惑漫不經心地說道:“方才若是白燃犀動作再快一點你便躲不過了吧?”
鬱壘頓了頓,回頭冷冷看著薛惑。薛惑一雙桃花眼斜斜挑起,雖然是認真地看著鬱壘,竟然也讓人察覺出幾分不正經的姿態:“你為什麼要瞞著白珞?”
一絲木靈流自薛惑指尖溢位。極細的木靈流繞向鬱壘指尖,可才剛剛觸及鬱壘的面板,一股強大的煞氣便向著木靈流撞去,竟是鬱壘的靈珠在本能地保護著自己。
若不是人到了極其危機,或近強弩之末,靈珠絕不會喚醒自我保護的能力!
鬱壘將煞氣收回皺眉看著薛惑:“你想幹什麼?”
薛惑漫不經心地說道:“不想幹什麼,就是想確定下你多久死。死之前總得跟白燃犀打個招呼對不?”
“沒那麼容易。”鬱壘冷道:“你知道了什麼?”
薛惑挑眉看了鬱壘一眼:“我只知道那些異鬼煞氣不好。你還是少收去的好。”
鬱壘垂下鴉翅般得眼睫淡道:“不勞薛公子費心了。我無妨。”
薛惑挑起的嘴角一沉:“鬱壘,我視白燃犀為親人。若要她再為你如此傷心一次,我寧肯她忘了你。”
鬱壘一怔,薛惑已經與他擦身而過,揮著自己的粉色衣袖又吊兒郎當地去調戲姜輕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