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混賬!”姜輕寒朝著宗燁猛撲了過來。姜輕寒體內的誅仙草毒性還未減,他撲向宗燁時,宗燁輕輕側身躲過。姜輕寒腳步不穩,一下子摔在宗燁腳邊。
宗燁居高臨下,冷冷地看了姜輕寒一眼。
宗燁背過手去,將那金靈珠藏在身後:“神農少主請自重。”
姜輕寒雙目通紅地看著宗燁嘴角顫抖,氣得整個人氣血翻湧,誅仙草的毒性愈加的重了。姜輕寒忍著腹中翻江倒海的痛處怒視著宗燁:“你……混賬!”
“太吵了。”妘彤冷冷看著姜輕寒輕輕蹙了蹙眉。兩個鬼面銀羽衛立刻一左一右將姜輕寒拉了下去。
即便被鬼面銀羽衛拖著,姜輕寒嘴裡仍然喋喋不休地罵著:“你這欺師滅祖!恩將仇報!養不熟的白眼狼!”
妘彤抬起眼簾看著宗燁,細長雪白的脖頸好似白天鵝一般。她用染了蔻丹的指甲在宗燁手背輕輕滑過:“再給我看看。”
宗燁譏諷一笑,拿著金靈珠轉身往外走去。妘彤染著蔻丹的指甲驀地懸在空中,一股妒意頓時繞上心頭。可偏生宗燁手裡有金靈珠,妘彤又不可發作。
半晌,妘彤垂下自己鴉翅般的睫羽緩緩說道:“我答應你的事情自然也會做到。你這幾日就暫且住下,等到時機到了我自會來找你。這幾日你可在天池畔住下……”
妘彤的話,宗燁竟似乎一句也沒聽進去,頭也不回地繼續往外走著。
妘彤頓了頓,這才發現宗燁離去的方向是崑崙墟!那心中的妒意變成了羞惱,又變成極怒。“哐啷”妘彤一把將案几上的酒碟推倒一地。“宗燁!你難道一點也不想知道神荼的下落嗎?”
此話一出,宗燁倒是當真不解了。他回過頭莫名其妙地看了妘彤一眼:“我為何要知道他的下落?我說過,我想要的人只有白燃犀。”
宗燁信步往外走去,走到天池邊時他驀地頓住了腳步。天池中的金絲鳥籠裡,己君瀾雙手握著欄杆冷冷地看著宗燁。她握著欄杆的手因為太過用力,指關節都泛了白。
半晌,“呸”,己君瀾對著宗燁吐了口唾沫。
宗燁垂下眼簾,緩緩地繼續往外走去。
一路上崑崙的天將都被換成了鬼面銀羽衛。風千洐在拿下白珞的時候,將一眾天將關在了誅仙台後的龍脊峰上。
妘彤攻上崑崙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封鎖了龍脊峰。這些不肯歸順風千洐的天將,也難以投入妘彤的麾下。妘彤甚至沒有去試圖說服龍脊峰上的這些人,只等著時機一到,便用這些人祭天,開了天印。
在崑崙墟的小竹林裡,能看到龍脊峰的頂端。龍脊峰常年白雪皚皚,是個瑞獸不會去的地方。
只怕在幾天之後,龍脊峰上的白雪會被鮮血覆蓋,瑞獸更不會再靠近那裡。
宗燁默默走到小竹林的吊腳小樓下,他開啟酒窖看了看,發現那酒窖裡就剩一罈子酒了。宗燁走到小廚房裡找來些陶罐,走到小竹林外的河邊盛了些清水來。
好在他跟著謝瞻寧學了些釀酒的法子。崑崙墟沒有梅花,釀幾壇竹葉青也是好的。
取水、淘米、蒸餾、過濾,宗燁一絲不苟地做著。似乎只有這樣不讓自己停下來,才能讓自己不去想白珞,不去想即將發生的一切。
“你回來就是為了給白燃犀釀酒的?”妘彤緩緩走進小竹林,她一襲紅衣在這小竹林裡格外搶眼:“你不會以為她還能回來吧?”
宗燁將罐子封在酒窖裡:“我已經拿到了金靈珠,你還想怎麼樣?”
妘彤走到宗燁身邊,染著蔻丹的指甲輕輕搭在宗燁肩上:“我只說過饒她一命,可沒說她能回崑崙。”
“事成之後你在崑崙做神尊,我在人界做人皇,白燃犀自然也不會回崑崙來。”蛋疼
“人皇?”妘彤輕聲一笑:“宗燁,你知道怎麼才能登上至尊之位嗎?登上這至尊之位便要用敵人的屍骨鋪就階梯。想要做開創者便要黨同伐異,掃清一切障礙。你做得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