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白珞刀刃向上再要想收回大刀擋下老人一擊已然不可能。
自方才白珞動手的時候,白珞就屏住呼吸,到現在已是極限。白珞乾脆將大刀擲在地上,憋著最後一口氣,微微俯身向前一衝,用自己肩膀接下老人一掌,推著老人往後衝去。
“噗嗤”一聲,玄鐵倒刺扎入老人的腹腔。那老人還欲再動,白珞伸出手擰住老人的脖頸想徹底將老人的脖頸擰斷。
可白珞手還未用勁,喉頭一股腥甜傳來。白珞“噗”地突出一口黑血來。黑血灑了老頭一頭一臉,黑色的血落在他花白的頭髮上、蒼白的面板上分外刺眼。
那老頭看著白珞獰笑道:“想不到吧,我指甲上也是有毒的。”
黑色的血跡自白珞的嘴角滴落,她紺碧色的眼眸似結了霜,冷冽的眼神之中帶了一股狠意:“那又如何?”說罷,白珞雙手一用力,生生擰斷了老人的脖頸。
老人腦袋拉聳下來,長滿肉瘤的面板從臉頰上沉沉的墜下,將他的五官拉得歪斜,整個人掛在玄鐵倒刺上就像要融化了一般。
兩名獄卒從鐵門後走了進來。小心翼翼地將老人從玄鐵倒刺上取下。“這樣的人,誰願意吃啊?就算扔到荒獄裡,也沒人敢吃吧?”
兩名獄卒一邊碎碎念著,一邊將那人拖走。經過白珞的時候,兩名獄卒頓了頓。其中一名獄卒說道:“你再撐一撐,還有一個,再贏一次就能走了。”
白珞呻吟沙啞看著那個老人問道:“那他呢?他不是從荒獄裡來的吧?”
兩名獄卒有些嫌惡地看了那老人一眼:“青蛇老兒以前也是荒獄裡的人,跟你一樣來了修羅場。打贏了三場就出去了。後來不知得罪了誰,又要被扔進荒獄,他就留在了修羅場打擂臺,已經很多年了。”
白珞看著主看臺上的妘彤。妘彤的神情已經不像剛才那般緊張了。緊握在扶手上雙手也放鬆了下來。
白珞問那獄卒道:“那個穿紅衣的女子是誰?”
獄卒趕緊低下了頭:“那可不是你該問的。那是主子。你好好打擂,打贏了出了修羅場去日子就好過了。出去了要謹慎些。別像青蛇老兒一樣又被罰了回來。”
另一個獄卒瞥了這個獄卒一眼:“你哪兒那麼多廢話!當心被罰!”
那個獄卒趕緊閉上了嘴,合力抬著青蛇老兒走了出去。
白珞站在玄鐵籠中抬頭望著妘彤。
堂堂陵光神君,在這幻境裡竟然是魔族的主子?還帶著鐐銬?
記憶中妘彤與魔族並沒有多少糾葛。即便是天元之戰,她不過跟在自己後面渡去那些陰兵的魂魄後又與白珞合力封了魔界而已。
如果要說與魔族結下仇恨導致魔族來尋仇。魔族的尋仇物件除了自己,不作第二人想。
在天元一戰結束之後,魔族被徹底封在魔界。可是今日幻境中的妘彤,元龍骨幻境中的兩道魔煞陣,元秦艽與陸玉珥記憶中看見的那個魔族男子,都在證實這五千年來魔族並沒有被徹底封閉。
妘煙離,你究竟藏了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