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之間,白珞攜虎魄的金光一躍而下。電閃雷鳴間之間白珞月白綢衫在空中映著藍光。
巫月姬冷聲道:“廣白,該讓那些木偶們都動一動了。”
巫月姬身後,一個帶著銀色鬼面的人應聲出列。廣白身旁跟著一人帶著風帽。廣白手指拂過那人的脖頸和頭頂,取下三根銀針來。白珞清晰地看見那人的脖頸血管之中似有無數的小蟲在湧動,脖頸上的北陰火煞猙獰扭曲,如同一隻將死的蛆蟲。
密密麻麻的紅色小蟲,向著前方僵硬的元氏先祖身上湧去。
那些站在巫月姬身前的元氏先祖眼珠驀地一轉,忽然之間清醒過來。
數百人似一道人牆阻截了白珞的去處。
白珞手腕翻轉厲聲道:“滅鬼噬魂,無形從我!”
金光伴著天雷落在為首的幾個元氏先祖身上,頓時將人牆撕裂了一道口子。
狂風吹過,將廣白身旁的人黑色的錐帽被風吹下,露出了被遮擋在裡面的臉頰。
白珞手一頓,那個人不是元秦艽也是誰?
遠遠地,元蒼朮也看見了元秦艽。
元秦艽原本白皙的臉頰因躺在冰棺裡三十五年而更加的蒼白。元蒼朮看著那個早已被自己碎去魂魄的人,早已在封堆中安息的少年此時面露痛楚。那一雙眼眸的眼白處被濃墨般的黑色佔據,嘴角因為痛苦而緊緊地繃起。
元蒼朮大怒:“廣白!你對他做了什麼?!”
廣白渾濁的眼珠在銀色鬼面之後轉了轉看了元蒼朮一眼。如同風箱嗡鳴的聲音從風中傳來:“我救了他!”
元蒼朮赤紅雙眼,彷彿少年時打碎元秦艽的魂魄時一般:“你這個瘋子!他都死了那麼多年了!為什麼還要他受這種折磨!”
廣白啞聲道:“元蒼朮,你可能忘了,在他死之前他就已經入了魔。即便你打碎了他的魂魄他也是不會死的!我只是讓他重新又站了起來而已!是我救了他!”
白珞心中一凜,原來是這樣!
元秦艽在死之前被魔族男子種下了母蠱,雖然元蒼朮打碎了元秦艽的魂魄,但母蠱還在元秦艽的體內。
元氏習慣將逝去之人葬入冰棺。這一習慣只怕是幫魔族養了三十五年的蠱。
元蒼朮冷聲道:“廣白,既然你也選擇了入魔,那我們多年兄弟緣盡與此。”
廣白雙腿一夾馬腹,帶著銀色面具的戰馬頓時衝了出來:“元蒼朮!你以為你當年對秦艽動手的時候,我們還能剩下什麼兄弟情誼嗎?!是魔又如何?是人又如何?連自己身邊的人都保護不了談什麼大義!”
元蒼朮一雙離虛鴛鴦鉞脫手而出,向著廣白飛旋而去。元蒼朮看著站在巫月姬之前的元氏先祖冷聲喝道:“玉竹!既已入魔就不必在手軟!我元氏先祖沒有人願意與魔族為伍!”
“是!”元玉竹應聲,飛身而上與元氏先祖廝殺。
空中巨龍又是一聲龍吟,數千道驚雷劈下,饒是那些傀儡的不怕痛,但雷電劈也頓時倒地一片。
謝柏年、陸玉寶等人帶著二十名精銳弟子一湧而上。鬼面銀羽衛也紛紛出動。
一時之間沐雲天宮血光四濺,鮮血灑在殘垣之上,從石板的縫隙之間流過。原本富麗堂皇的沐雲天宮變成了人間的修羅場。
鬼面銀羽衛仗著鏡花水月之術,連傷了四大世家弟子好幾人。
眾弟子扔像在營地時那樣兩兩一組並肩作戰,但奈何這沐雲天宮之上的鬼面銀羽衛有數百人至多,碾壓式的人數優勢讓眾弟子節節敗退。
巫月姬居高臨下的看著白珞,染著蔻丹的指甲輕輕拍在臉頰之上:“白燃犀,你還真是心軟。要是你用碎鬼我這裡可是一個人都不剩了。你們的人只有三十幾個,我的鬼面銀羽衛可有數百人。三十幾人換數百人,這筆買賣不虧吧。”
“沒興趣。”白珞冷道。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