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瞻寧將曦和劍一展,看著宗燁道:“宗燁,我帶你們回蜀中。”
宗燁將白珞打橫抱起躍上曦和劍。
謝瞻寧當即騰雲而起。
謝謹言也展開自己的天鋣劍,帶著陸玉寶騰空而起。
陸言歌驚道回頭對玉湖宮的弟子說道:“快去,把玉湖宮存的名貴藥材都拿出來!”
薛惑攔住陸言歌道:“陸宗主,尋常的藥材對白燃犀來說無用。我們先解了姑蘇的危機再說。鬼面銀羽衛是走了,但埋的天火還在。另外剛才那道受傷的人還需要救治。”
曦和劍上宗燁抱著白珞,謝瞻寧雖然御劍平穩,但仍能感到白珞的呼吸越來越弱。
“宗燁,直接回忘歸嗎?”
“嗯。”宗燁緊緊抱著白珞:“師尊你再堅持一下,很快就到了。”
白珞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這次的傷勢比上一次嚴重多了。白珞啞聲道:“沒事,沒有傷到要害。”
豆大的汗珠從白珞的額頭滾落下來。
雖然沒有傷到要害,但五臟六腑都受了損。那個鬼面銀羽衛好生厲害,若是當時她全力攻擊的是心臟,自己只怕立時就維持不住自己的人形了。
可她偏偏避開了?
白珞雖然神志模糊,但心思卻清明。那個鬼面銀羽衛沒用真身,顯然就連聲音也未必是她自己的。
憑藉這個人的本事,居然需要用天火來威脅眾人?
除了想徹底的掩蓋身份之外,白珞想不到其他的原因。
但又是誰,需要這樣隱藏自己的身份?
那個女子用的是幻影,其技藝之精湛就連白珞最開始也沒看出來。這已經不是尋常的幻術了。
恍恍惚惚間銀色面具後那一雙眼睛似乎又向她看了過來。雙瞳裡似盛了盈盈秋水,明明是溫柔多情的眼睛卻滿是寒意。
隱隱地只覺得那雙眼睛似有無盡的恨意。
對著自己,對著這個世界的所有人。
“咚”地一聲,自己的心臟劇烈地跳動了一下。血流極快的在身體裡運轉,劇烈的疼痛從五臟六腑灌入四肢,指尖似被長長的銀針從指甲蓋裡戳進。
白珞就像落入深潭中一樣,聽不清宗燁的叫喊,看不見雲霧,辨不清身在何方。
白珞下意識地拽住宗燁的衣領,紺碧色的瞳孔幽幽地盯著宗燁,嘴唇輕輕掃在宗燁下頜上,帶著蘭花香氣的熱氣噴在宗燁的脖頸上,陣陣蘭花香氣直往宗燁的鼻息裡鑽。
宗燁低頭看著白珞,只覺得喉嚨發澀,眼眸也氳了些水氣。宗燁渾身經脈倒行逆施,朝著不明之處湧去。
只見白珞半個身子抬了抬,頭在宗燁的頸窩裡微微轉了轉,湊近了宗燁的耳朵,呵氣似的說道:“這次再不把雞烤熟,我就吃了你!”
白珞話音剛落,宗燁就覺得自己懷裡一空。白珞從曦和劍上翻身而下。從空中看去,白珞只剩一個白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