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燁”冷笑道:“你不信?”
話音剛落,“宗燁”手臂一抬,一股暗紅色的煞氣霸道凌厲地向妘彤襲去。
妘彤沒想到“宗燁”竟然突然對她出手,一時驚慌搭在熾焰羽弓上的手頓時鬆了,一支熾焰羽箭直射向元秦艽的面門。
眼見熾焰羽箭就要扎進元秦艽的眉心,將他整個人焚為灰燼,妘彤飛上前去伸手抓住熾焰羽箭。
就在她觸碰到熾焰羽箭的一瞬間,身後一雙火紅的羽翼展開,朱雀的身影在妘彤的背後一閃而過。
雖然只是一瞬,但元秦艽也看清楚了。
那朱雀的模樣與析城山道上的一模一樣。
原來在析城山道上,朱雀傷了那麼多人的時候,他卻護著真正的陵光神君。
“為什麼?”元秦艽聲音有些顫抖。
就連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問什麼。
為什麼在析城山道的時候不出手?
為什麼騙自己那麼久?
為什麼又要對自己那麼好?
元秦艽緊緊攥著那隻玫瑰鑲玉金釵。
她居然是陵光神君,是崑崙的四方神之一,是供人祭拜的真神。
而自己只是一個若不起眼的凡人,怎麼配對她動心思?
看著元秦艽的表情,“宗燁”十分愜意。愜意之中甚至還帶了幾分得意。
“妘煙離,你留在扶風那麼久就是為了這個人?”
“宗燁”狀似遺憾地搖了搖頭:“你的眼光太差了。”
元秦艽雙手撐在地上,支起自己的身子:“你是魔?”
“宗燁”有些不耐煩地看著元秦艽:“這叫什麼問題?”
元秦艽從地上站了起來:“這是人界,你不應該在這裡。我與妘兒姑娘的事情,也無需你操心。”
“宗燁”惱道:“不識時務!”
說吧“宗燁”的十指之間濃厚的煞氣頓時升起。煞氣如千萬條毒蛇吐著蛇信子朝元秦艽圍了過去。
元秦艽雙臂一張,一柄冰藍色的寒冰劍頓時握在手中。“我乃玄月聖殿少宗主,當護扶風百姓,豈容你在此作祟!”
“找死!”
“鏘”地一聲,寒冰箭的寒光與暗紅的煞氣交織在一起。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寒冰劍就被暗紅色的煞氣攪碎,只剩下一點寒芒。
“噗”地一聲,元秦艽吐出一口血來。
“宗燁”冷笑著欺身上前,手裡的寒光在元秦艽的脖頸前一閃而過。
這一次“宗燁”卻失了手。
在他出手之時,元秦艽也同時消失了。
“宗燁”抬頭猙獰地看著被妘彤帶走的元秦艽,臉上的笑容愈發的陰鷙。
元秦艽原本就受了傷,再被“宗燁”一擊幾乎只剩一副殘軀。
妘彤帶著元秦艽躲進農家一戶院子裡。
元秦艽躺在柴草堆上面如金紙。
素來風雅的元秦艽從來沒有這般狼狽過。一身雪白的素紗衣衫沾了泥,沾了枯草,沾了斑斑的血跡。
元秦艽抬眼看著妘彤,身上半分力氣使不出說話都費勁,但頭腦卻難得地清醒。
當生命只剩下最後一點的時候,他忽然發現再去糾結妘彤為何騙了自己,再去糾結妘彤為何在析城山道沒有出手,已然沒有任何意義。
他想要問的,想要知道的,並不是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