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吃了懸圃靈芝燉雞銅鍋,喝了霜梅釀,七七八八的歪倒在姜輕寒的小藥園子裡。
姜輕寒默默地在廚房裡的刷著銅鍋。
月色下,元蒼朮一襲白衣隻身一人走到了藥園子來。
他輕輕推開藥園子的籬笆門,見白珞正端著一瓶霜梅釀,坐在月色下與宗燁對坐著喝著酒。
薛惑在一旁大呼小叫地指揮姜輕寒收拾院子。
元蒼朮躊躇一陣,輕聲道:“薛公子,倉綾君。”
白珞回頭看了元蒼朮一眼。
元蒼朮純白的頭髮高高地綰在頭上。看他那樣子竟似沐浴齋戒過的樣子。
元蒼朮說道:“二位可否隨老夫走走?”
薛惑疑惑地看了元蒼朮一眼,又看了看白珞。
白珞將霜梅釀放在石桌上,一拂衣袖站了起來:“走吧。”
薛惑與白珞跟著元蒼朮走到了玄月聖殿的聖堂。
玄月聖殿的聖堂與四大世家的聖堂一樣,都供奉著監武神君的神像。
白珞一走進聖堂,臉色就不大好。
一進入聖堂,元蒼朮轉身對著薛惑恭恭敬敬地跪下:“元蒼朮拜見孟章神君。”
薛惑桃花眼微微一眯:“你都知道了?”
“蒼朮眼拙,有眼不識泰山,還望神君贖罪。”元蒼朮又看著白珞問道:“這位神君是……”
薛惑愜意地一笑:“監武神君。”
穩重老成如元蒼朮都忍不住挑了挑眉頭。他回過頭去看了一眼自己背後的監武神君神像,再看了看白珞,一時竟不知說什麼好。
在落月峰上時,峰底的禁制一解除薛惑就縱身跳入懸崖。
薛惑並未在人前現身,而是落入峽谷之後才現出了真身。
但元蒼朮目力極好,眼睜睜看著薛惑變成了一條黑色巨龍。
元蒼朮不可謂不震驚。
聯想到白珞的術法猶在薛惑之上,也猜到白珞身份不簡單,可萬萬沒想到白珞竟然就是監武神君。
元蒼朮看著白珞的表情百轉千回,但白珞絲毫沒有察覺。
白珞一直盯著那惱人的神像看著。
只聽“轟隆”一聲響,那神像被一陣風吹得砸在了地上碎成了數塊。
元蒼朮:“……”
白珞冷道:“元宗主以後聖堂裡放個牌位就行了。”
元蒼朮:“……”
薛惑問元蒼朮道:“元宗主把我們叫來,不會只是說這個的吧?”
元蒼朮:“元某有一些東西想讓二位神君看。”
元蒼朮帶著二人一路走到玄月聖殿裡一間清幽的院子裡。
天然石材堆砌而成的小院牆裡,生出許多未經修剪的樹枝,藤蔓攀著牆頭垂落下來,看上去有些凌亂。
元蒼朮推開禁閉的院門,灰塵伴著落葉從紅漆木門上簌簌落下。
院子裡許久沒有人打掃過了,地上鋪滿了去年冬季從樹上落下的枯葉。
元蒼朮踩著枯葉走進小院的最裡面的那間寢殿。
元蒼朮嘆道:“這是我兄長住的地方。”
與小院不同,寢殿打掃得十分乾淨。書桌上放著未畫完的半張畫用鎮紙壓著,狼毫放在硯臺上,硯臺裡的墨汁早已乾涸。
“三十五年前,我長兄元秦艽忽然入魔,殺害當時正在玄月聖殿治病的百姓十三人。我與廣白聯手將其鎮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