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非遲見安室透的臉色瞬間鐵青,把那句‘他們還有不少日本人當內應、連某個醫院的院長都能幫他們隱瞞一些情況,日本都快被滲透成篩子了’的實話嚥了下去,“她大概也會擔心日本警察裡有敵人,相比起來,還是FBI更讓她信任,如果他們解決不了,肯定會報警的。”
“是啊,能夠想象,”安室透臉色難看,語氣悠緩地陰陽怪氣,“就像之前某些事件一樣,等他們玩得差不多了,再報警讓日本警方去幫忙拉屍體或者滅火,也不管普通的警察會不會沒有防備而遇到危險。”
池非遲繼續說了很現實、也很像挑撥離間的話,“日本的普通警察又不是他們的同事。”
所以,人家FBI不會像考慮同伴安全一樣考慮日本警察的安全,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安室透:“……”
邏輯上說得過去,但是……
反正那些人是真的可惡!
“沒有我們的人摻和是好事,”池非遲又輕聲道,“不會讓我覺得為難。”
安室透感覺人心很奇妙,上一秒他還在氣那些混蛋,下一秒他就開始擔心那些混蛋會被自家顧問全部埋掉,提醒道,“您也不要做得太過,如果您害他們死傷慘重,以後交涉會有麻煩。”
“我有分寸,你動作快點。”
池非遲起身去開啟了房門鎖,用行動宣告這一次的談話結束。
安室透也沒有再說這個話題,把剩下的東西放進行李袋,拉上了拉鍊。
他要相信顧問。
顧問平時行事穩重,明明掌握著FBI一些人的行蹤,卻也沒有為難那些人,這一次也不可能故意坑害那些傢伙。
如果顧問做了過份的事,那一定是怪那些傢伙不好或者是被組織逼的,他提醒顧問,也只是希望顧問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殺人,儘量想個萬全之策。
……
一行人收拾好行李,在停車場集合。
池非遲表示自己犯困、想要打個盹,安室透也表示自己昨天累壞了、現在手腳不太靈活,把駕駛車輛的任務留給了毛利小五郎。
兩人昨天玩得有些過頭,說出這種話來,倒也合情合理。
毛利小五郎絲毫不介意由自己來開車,異常興奮地打發兩個徒弟去後座休息。
毛利蘭不太放心,拿著地圖坐到了副駕駛座,提醒道,“爸爸,你可別像非遲哥開車來的時候那樣、讓車子衝階梯和河道哦!”
“知道了,這是我租來的車子,我還不想歸還的時候因為車輛受損而賠錢,”毛利小五郎打著了火,穩穩當當地開車上路,突然嘆了口氣,眉宇間卻滿是得意,“唉,現在年輕人的身體也不怎麼樣嘛,來玩了兩天,最後還是我最有精神呢!”
毛利蘭:“……”
所以說,她爸異常興奮的原因,不是想飆車,而是在得意自己比兩個徒弟精神?
後座,安室透看了看前座的毛利小五郎,又重新轉頭看著車窗外,放空走神。
他還需要毛利老師開車,就不反駁毛利老師了。
這一切,都是為了讓自己能養好精神,應付回去之後的組織行動。
妮可拉身邊肯定佈置了不少陷阱,整艘遊船就是龍潭虎穴,他應該不會被派上去趟雷,也不知道那一位到底是想讓他調查什麼、會不會遇到什麼麻煩事……
池非遲也沒有反駁毛利小五郎,始終在閉目養神。
他沒有犯困,只是他現在內心焦躁,為了其他人的身心健康,也為了不被柯南發現他的異常,他決定還是坐車比較好。
既能避免自己亂飆車,也能讓自己有時間平復心情。
冰寒萬古,萬物尤靜,心宜氣靜,往我獨神,心神合一,氣宜相隨……
“其實相比起其他年輕人來說,非遲和安室的體力已經很好了,”毛利小五郎還是很嘚瑟,“但是比起我當年來說,還是有點不夠看呢,我以前可以山上山下跑上幾圈,睡一覺就活力滿滿了,完全不會覺得累……”
安室透:“……”
他家老師吹牛,山上山下跑上幾圈,睡一覺醒來,絕對是雙腿痠痛得不敢活動的狀態。
池非遲:“……”
相間若餘,萬變不驚……別槓他家老師,無痴無嗔……讓他得意去,無慾無求……
“就算是現在,我也還能比他們強,”毛利小五郎故作唏噓地嘆道,“人生真是寂寞啊!”
池非遲忍無可忍,睜開眼睛道,“您忘了您早上還蔫得像是枯萎乾癟的老茄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