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儘管李也感到了極度的睏倦,但他還是咬牙死扛著,努力睜著眼睛。
因為他知道不管是派出所,還是特管局的警察,很快就能透過馬路上的監控找到這裡。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李也勉強維持住了清醒,接著他就開始用從藥店裡搶來的東西,開始為自己處理傷口。
李也雖然不是醫生,但當初在特管局新人培訓班時期,李也曾經接受過簡單的急救培訓,所以儘管這麼多年過去,手法有些生疏,可李也還是很快為自己包紮好了傷口。
傷口處理完之後,李也長舒了一口氣,精神也感覺好了許多。
隨即李也拿起被他放在地上的一瓶消炎藥,擰開藥瓶,從裡面倒出一粒塞進了嘴裡,跟著一仰脖把藥片生吞了下去。
又在原地稍作休息,李也估摸了一下時間,明白這個地方不能繼續待下去了。
於是李也站起(shēn,便準備離開,可當李也無意中看到方才在包紮傷口時已經徹底被自己撕爛了的衣服後,不(jìn一皺眉。
如果他就這麼光著膀子出去,哪怕跑得再遠恐怕也無濟於事。
朝周圍打量了一眼,當李也看到弄堂邊一排老式樓房陽臺上晾著的衣服後,立刻眼中一亮。
如果說方才在搶藥店的時候,李也還有些心理障礙的話,那麼這個時候的李也便已經完全沒了包袱。
他沿著老式樓房牆外的下水管道一路向上,爬到了三樓一戶晾著衣服的人家的陽臺上,跟著也不挑,隨便取了一件衣服穿在了(shēn上。
穿好衣服後,李也便又順著下水管道滑了下來,接著便快步離開了弄堂。
走在寂靜無聲的馬路上,李也有些茫然,因為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
首先家是肯定不能回的,因為自己逃跑後,特管局肯定會立刻派人到他
家裡去。
酒店旅館肯定也不行,且不說他現在(shēn無分文,即便有錢,可一旦留下了開房資訊,那和直接打電話到特管局說“快來找我”沒什麼區別。
那自己現在能去哪兒呢?
李也環顧四周,心裡忽然生出了一種“天下之大,竟無我容(shēn之處”的淒涼之感。
不過李也畢竟是一個(xìng格非常堅毅的人,在片刻的自怨自艾之後,李也便立刻收拾起了(qíng緒。
心中略一思量,李也決定遠的先不管,暫且他需要先找個能夠睡覺的地方,休息一晚。
至於其他的事(qíng,等今夜過去了再說。
有了計較之後,李也的神(qíng終於漸漸的恢復了往(rì的從容淡定,在辨別了一下方向之後,李也開始一邊小心翼翼的躲避著街上的監控,一邊尋找合適的棲(shēn之所。
最後在走了足有數公里之後,李也總算是找到了一處可供他暫時歇腳的地方,一塊樹木長得很密的綠化帶。
走進綠化帶的最深處,已經疲憊的不行的李也也顧不得別的,直接躺倒在了草地上。
隨後不用多久,捲縮著(shēn子的李也便沉沉睡了過去。
清晨時分,太陽從地平線的另一端徐徐升起,明媚的陽光灑落,為冰冷的大地重新賜予了溫暖。
在草地上躺了一夜的李也慢慢從昏睡中甦醒,聽著耳旁嘰嘰喳喳煩人的鳥叫聲,李也揉著眼皮,緩緩睜開了眼睛。
李也抬頭看了一眼天色,此時早已天光大亮,是以李也打了個哈欠之後,便從草地上爬起,跟著用手使勁拍打衣褲,將(shēn上沾到的雜草和灰塵全都抖落了下來。
伸了個懶腰,睡了一覺之後的李也感覺除了傷口還依舊有些隱隱作痛以外,精神頭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於是趁著路上沒人注意的時候,李也走出了綠化帶,不過暫時李也還沒想好自己下一步該怎麼辦,所以他只能一邊在馬路上漫無目的地走著,一邊努力地進行思考。
走著走著,當李也偶然路過一座公交站臺時,他忽然停下了腳步,因為李也眼角的餘光不經意間瞥見,在這座公交站臺上安設的顯示屏上正播放著一則早間新聞,而在播放新聞的主持人(shēn旁,赫然貼著他的照片。
“現在為大家插播一條緊急訊息,昨晚二十點五十分左右,一名涉嫌一宗謀殺案的兇犯在打傷多名警員後,從被關押的拘留室中逃跑。據警方通報稱,該名兇犯名叫李也,現已列入通緝名單,是一名非常危險的人物。警方希望廣大市民群眾如果發現該名嫌犯,請在能確保自(shēn安全的(qíng況下,及時撥打報警電話。”
在公交站臺前駐足片刻,李也不等電視臺的新聞主持人播報完,便立刻裝作若無其事的走開了。
待走出一段距離之後,李也感覺(shēn後好像有人在對他指指點點,於是又連忙加快了腳步。
李也沒想到特管局竟然會這麼快對他進行全城通緝,他原以為特管局會私下低調處理,畢竟人是從特管局手裡逃跑的,如果這事兒傳揚出去,影響會相當惡劣,會使得社會對警察的執法能力產生質疑。
看來特管局的高層對自己還真是重視啊!哪怕丟了臉面也在所不惜!
如此想著,李也不由苦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