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李也眉頭一挑,不知道蘇先生是在搞什麼鬼。
但下一秒李也就明白了過來,因為他看到探出身子的那人手上赫然舉著一把手槍。
砰!
就在槍響的前的剎那,李也下意識的伏下了身子。
但隨後車前的擋風玻璃卻並沒有如李也預想中的那般被子彈打碎,而是猛地聽到了“嘭”的一聲,接著伴隨一陣令人牙酸的“絲絲”聲,車子忽然不受控制的向道旁的護欄撞去。
原來蘇先生的那一槍瞄準的並不是李也,而是車子的輪胎。
坐在顛簸不定的車上,蘇先生竟然也只用了一槍就將同樣高速行駛中的李也的左側前胎給打爆了,這個槍法著實恐怖。
乒鈴乓啷一通亂撞之後,猛踩剎車的李也,才好不容易將車停了下來,而此時道旁的護欄已經被他撞倒了一排。
好在因為地處偏僻,路旁的人行道上並沒有人,所以李也的這次碰撞才僥倖沒有造成任何的人員傷亡,或者說唯一受傷的就只有李也自己。
李也無力地趴伏在方向盤上,剛才突如其來的撞擊,好懸沒把他也整個人都給撞散架了,尤其是大腦傳來一陣陣的眩暈,更是讓李也感到無比難受。
不過李也知道如果自己繼續停留在原地,一定會非常的危險,於是李也奮力解開了綁在身上的安全帶,掙扎著推開車門,腳步踉踉蹌蹌的逃出了車裡。
李也剛一下車,一道刺眼的燈光就令他不得不將手擋在了眼前。
待李也適應之後,張開一道指縫,才看見原來是戴墨鏡的年輕人和蘇先生把車停在了他的跟前。
而此時兩人正都好整以暇的站在車旁,用一種十分玩味的眼神看著他。
“李警官,怎麼一會兒不見,你就搞成這幅鬼樣子了。”戴墨鏡年輕人向李也吹了一聲口哨,一臉賤笑的表情。
雖然戴墨鏡的年輕人是在嘲諷李也,但此時李也的模樣也確實非常狼狽,李也單膝跪在地上,鮮血自額角不斷地淌落,嘴唇微微發白,身上的衣服也因為剛才下車時不小心被什麼東西劃破了一個大口子。
“呃——”
看著面前的蘇先生和戴墨鏡的年輕人,李也發出了一聲沉悶的低吼,李也想要進入狂化狀態,因為他很清楚此刻他的境地非常危險。
可李也卻並沒能成功,因為方才與戴墨鏡的年輕人的一場城市追逐戰,讓他本以不堪的精神變得更加委頓,以至於現在連集中精神進入狂化狀態都做不到了。
“李警官,你是想向我們求饒嗎?鬼叫什麼呀?”戴墨鏡的年輕人甫一聽到李也那充滿暴虐氣息的低吼,心中不自覺的一突,但隨即見李也除了眼睛睜得大了點,並沒有別的動作,不禁再次出言譏諷道。
然而一旁的蘇先生卻感覺到了不對勁,他隱隱從李也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於是他毫不猶豫的再次舉起了手中的槍,對準了李也。
“蘇先生等等。”
可就在蘇先生準備開槍的時候,戴墨鏡的年輕人卻突然伸手按住了蘇先生舉槍的手,攔住了他。
蘇先生見狀,雖然沒有繼續按下扳機,但卻目光冰冷地看向了戴墨鏡的年輕人,那眼神中蘊含的殺機顯然是在告訴戴墨鏡的年輕人,如果他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他不介意將戴墨鏡的年輕人一併殺掉。
戴墨鏡的年輕人當然也讀懂了蘇先生的意思,這讓他手腳瞬間變得冰涼,他很清楚如果自己應對的不得當,蘇先生是真的會殺了他的。
因為蘇先生只是是受僱於“公司”,而不是他,所以即便蘇先生殺了他,也不用擔心拿不到報酬,而同樣的公司也不會為他這個小角色,去追究蘇先生的責任。
於是戴墨鏡的年輕人趕忙壓低了嗓子,用李也聽不到的聲音向蘇先生解釋道:“蘇先生,這個姓李的畢竟是特管局的人,如果你殺了他,可能會給公司帶來麻煩。”
蘇先生聞言,這才緩緩放下了槍,顯然是認可了戴墨鏡的年輕人的說法。
雖然蘇先生並不是公司的人,公司有沒有麻煩也與他無關,但作為一名傭兵,蘇先生還是很有職業操守的,既然他現在受僱於公司,那麼暫時他也會將公司的利益當成是自己的利益。
不能殺死李也,而李也的車也壞了,不可能繼續跟蹤他們,於是蘇先生收起槍便準備回到車上。
可這時戴墨鏡的年輕人卻又攔住了他,對他說道:“蘇先生,殺是不能殺他,但還是要好好收拾他一頓,讓他在床上躺個十天半個月什麼的,免得他再繼續多管閒事。”
聽到戴墨鏡的年輕人這麼說,蘇先生腳下一滯,重又轉過了身子。
李也見狀,兩隻拳頭瞬間便握緊了,因為李也知道接下來必有一場惡戰。